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了。
现在的每次见面她都不停说股份的事情,逼言之做决定,逼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言之有独立的人生,有她自己的判断,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交代?她是养育言之长大不错,所以就能用这样的理由干涉她的生活和事业?
干涉她的感情?
甚至给另一个无辜的孩子施压,她明知道祁蔓当时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她还是弯曲双腿,给她最后重击。她说错了,祁蔓不是言之的丑闻。
她才是黎言之背负的枷锁,处处限制她,捆绑她,让她动弹不得。
昨晚是黎蕴度过人生最漫长的一晚,闭眼就能看到各种画面,她恍惚想起言之从前对她笑的不设防,甜甜的喊她:“姑姑。”
只要有好东西,新鲜的东西,她总是会和自己分享。
而如今,多久了,她叫自己姑姑,只剩下责任和疲惫?
黎蕴盯黎言之看,后者扬唇:“姑姑,怎么了?”
“没事。”黎蕴说完摇头:“上午辛苦了,我再给你煲个汤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她没问股东大会的事情,就那么一瞬间,她好像也不是特别想知道了。
黎蕴继续切菜,还一个劲催促黎言之出去,让自己待在厨房就好,黎言之余光瞄到她眼角的微红没说话,往后退两步,定定看前面。
黎蕴做饭手法不娴熟,有时候熬的汤味道也很怪,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撑起她小半个人生,把她从不懂事的孩子拉到成年,她的那些好,黎言之不是不知道,可就是知道,才无以为报。
听熟悉的切菜声,黎言之眼眶一热,她径直往前,从后面抱住黎蕴,黎蕴一愣,没敢回头,她喊道:“言之。”
“姑姑,对不起。”黎言之轻声道:“也谢谢你。”
黎蕴垂眼放下铲子,拍了拍黎言之手背,眼底水花浮动,鼻尖很酸,心头却有些释然。
祁蔓在客厅坐不住走到厨房,一抬头就看到那边抱着的两个人,黎言之身形纤细,从后面抱着黎蕴,两人不知道有没有在说话,气氛看起来倒是很温馨。
她沉默两秒站在拐角处。
黎蕴对黎言之有什么意义她很清楚,是给她唯一亲情的人,也是黎言之最重要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昨天对自己跪下,求她离开黎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