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琛瞥了一眼身边的发小,看他装着看不出吴校长的崩溃、一本正经瞎说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吴校长伸手捂了一下额头,不知道是疲惫的还是气得: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就不管不顾呢?说到底,张汉明犯得也不是什么根本性错误,没有哪个学生因为他而出大事,你们怎么就……”
“您觉得什么是大事?”简泽安忽然插言,“薛明刚被打得头破血流缝了11针不算大事?徐艺佳被当众侮辱说是‘勾·引人’还因此疑似患上抑郁症不是大事?您的意思是,只有学生跳楼自杀了才能算大事?合着之所以解决不了张汉明这种有问题的老师,都怪同学们承受能力太强,没有受不了自杀?”
吴校长被怼得说不出话。
她张口结舌,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子琛看着她,眼神定定的:
“您别怪泽安语气激动。事实上,这是很可能的不是吗?您觉得,当众对一个女生说她‘勾·引·人’,之后明知道她心理可能出现了问题,还不当回事,跟她家长说她是装的……对可能得了抑郁症的同学继续施加刺激,如果这么发展下去,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出现更严重的情况?就算这位同学没有,他这样的做事风格,说句吓人的,您真不怕以后有学生被他逼到自残自杀的地步?到时候那就不是我们来找您了,就真的是家长找媒体、上热搜了。”
吴校长半天才喘匀了气。
她有些无力地长叹一声:“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跟教·育·局写个说明,把张汉明做过的事情说清楚,附上你们的联名信,然后建议取消他教师编制,予以解聘。”
吴校长说完,目光在两个学生身上打了个转:
“这样处理,你们满意了吗?”
程子琛对上她的目光,毫无畏色:
“谢谢校长,我认为这个处理符合我的预期。至于满不满意……”
他淡淡扯了下嘴角:
“这位张老师,在三中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
他没多说,但话语里的未竟之意非常明显。
校长在他面前,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气势被压住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