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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而又陌生的家里,只有我和韩千扬。
韩千扬低头,声音微颤。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猫子,你永远不会去主动争取什么。你不问我原因吗?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我摇头,表示不想。他深深叹息,伸出手来把我揽在怀里,“可我后悔了,为什么这么快就坦白了呢?我很过分,不等到你安全分娩就对你做这种过分的事,猫子,对不起,即使你不愿意接受,可我还是想一直向你道歉,一直一直向你道歉,直到你肯原谅我的自私和冷酷为止!”
我按住他的嘴唇,“韩千扬,你哪点自私冷酷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是个好男人,真的,一个给人带来安定的男人。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很满足。你和茜岚的事,不用过多的责备自己,我相信你,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这样子,难道不好吗,没有走到那种无法挽回的境地,甚至还能挥挥手,向对方道声珍重。韩千扬,我并不怪你。”
我始终微笑望着面前这位给予我温暖的男人,在心底说,快笑吧,韩千扬,快把纠结的眉头舒展开吧,快快找到真正幸福吧。
他忽然把我抱得更紧一些,“猫子,保重!”他用力一握,然后就撒开手,转头大步离开了。
房门刚一关上,那股子晕眩的感觉又铺天盖地向我袭来,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跌坐在沙发里面而不是地上,安婶识趣得早就出门去了,家里没有人,我的眼前升起一片模糊的白雾,心口疼痛难当,我暗自苦笑,这副身子,何时竟变得如此不堪了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全凭感觉按下一排熟悉的数字,在昏迷之前只来得及说了声:“崇青。。救命!”
不知道谁有过妊高症的经历?这种病发作起来就是这样猛烈,我的反应更重一些,所以才会受一点点小的刺激,就昏来昏去的。
再次在医院中醒来,无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眼睛肿似核桃一般的崇青,以及她身边美丽到令人窒息的茜岚。
我略微抬了抬手,嘴里嘟哝了一句:“嗨!”
茜岚看到我苏醒的刹那,眼眶一下子就红透了,偏生她长得好,就算是眼睛红成兔子眼,也照样美得惑人心跳。
“别去了,我没事。”我扯住要去找大夫的崇青,又对泫然欲泣的茜岚说:“你也坐啊,别站着了。”
茜岚神情复杂的望着我,最后应了一声,绕到一边坐了下来。
崇青握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对不起。。猫子。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的病这么严重,都是我的错!”
我艰难的伸出手想去捂耳朵,最近,这声对不起,听得我都要长茧子了。
崇青拉下我的手,紧紧握住,泪光莹莹的对我说:“我对不起你,猫子。我哥这次回美国和我嫂。。和茜岚重归于好都是我和平措的父亲徐圣峰一手促成的。你别用这种无所谓的眼光看我啊,猫子,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在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天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徐圣峰的邀请,这个老头太厉害了,见面之后,他三言两语就戳中了我的心事,让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是我通知茜岚我哥回美国的事,是我鼓励她松动我哥的心防,重新找回他们过往的记忆。就在你上次住院的时候,茜岚终于和我哥。。。不过他那时是醉着的,醒来后他几乎要疯了,他盛怒之下摔了手机,所以你那时才联系不到他。。。”
“后面的我来说。。”茜岚这时截住崇青,她目光坚定地望着我,我点点头,克制住胸口不断翻涌的情绪,同意了。。
茜岚先对我表达了歉意,她和韩千扬都不知道我住院的事,如果早知道,他们一定会隐瞒到我安全分娩之后,再说出这个秘密的。
“那天我们在初次相遇的pub里喝酒直到凌晨,我故意用过往的美好回忆打动他,并且缠着他一起回到了我们之前的公寓。后来,我说千扬我想要你了,你不想吗?他起初是有些抗拒的,我承认我清楚的看到了他在我吻上他的唇时眼神里闪过的犹疑和不安,但都被我用熟悉的动作和言语赶跑了,那晚,很好,我们很合拍。。。感觉,真的很好。。”茜岚的眼神迷离,目光已经不再看我,而是飘向了病房中的一个角落,那个有着她甜蜜回忆的地方。
缓了一下,她继续说。
“第二天醒来,他控制不住情绪的巨大冲击,生气摔了手机。他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接一根,像个无助的孩子般问我,怎么办,怎么办。我知道他那时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你,想的全都是如何向你解释和坦白,我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千扬,你昨晚喊的一直都是我的名字,你清楚的知道你在做什么,不是吗?为什么要逃避呢?你是爱我的,你不用那么自责,你要做的,就是面对自己的真心啊。”
茜岚版半跪在我的床前,拉起了我的手,很郑重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