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庄策说认识一个红发的人,不就是这个。
见她一副惊吓的样子,荣宝公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她很好奇,这个手撕老虎狗熊的猛人,能被什么吓成这样。
庄柔怎么能说自己被男人吓了,便掩饰道:“无意中发现了个美男,没想到对方看了过来,我怕控制不住去把他抢回公主府,所以回避一下。”
“哈?”荣宝公主非常诧异,也凑了过来,“让本宫看看,是什么样的美男。”
“听说荫德郡王虽无才无德,却也是一表人才,乃大昊第一美男,我青梁还有男子胜过他?”她现在很怀疑庄柔的话,什么两相好,说不定连荫德郡王的面都没见过吧。
庄柔咳了一声,辩解道:“我现在贵为一国公主,有个三夫四面首,也是人之常情。”
荣宝公主惊讶的瞪大眼睛,“你可真了不起。”
“多谢夸奖。”庄柔也不客气的应下。
无语的摇摇头,荣宝公主掀开窗帘,往外瞧去,“你说的美男在哪?”
庄柔咬了一下手指,“就在队伍前面,红发骑马那位。”
“红发?”荣宝公主没看到人,最前面的队伍已经转过街,瞧不见人了。
她放下帘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没看到人,不过如果是和我们一同归来,又是红发的美男,那只能是国师孟仲季先生了。”
“不过孟先生却不是你能染指的人,他是国师,又是父皇的炼丹师,深得父皇赏识,可随意出入皇宫,这份荣耀不是谁都能有。”
“孟仲季。”庄柔笑道,“这名字有趣,不知他是出生在什么季节,野心如此之大,想把整个季节都占了。”
荣宝公主知道她在说什么,一季分为三月,若是春季,那便以孟春、仲春和季春来称呼。
孟国师的名字把整季都占了,确实也可以这样调侃他,曾经有皇兄因为不满父皇宠信他,也当面如此提过。
“随意出入皇宫,就意味着皇上不担心他会勾搭后宫里的娘娘和宫女,就连皇子长大了都不能在宫里乱跑。”庄柔咂咂嘴,“宫里除了皇帝,便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太监,另一种就是男宠了。”
“所以孟国师是个太监?”
荣宝公主愣住了,不解的问道:“为何你会猜太监,而不是另一个可能呢?孟国师长的如此俊美,又带有外番相貌。父皇还是皇子时,便宠爱一位外番美人。”
“可惜那美人福源不足,早早的香消玉殒了。”
庄柔很想反驳她,教主那么疯狂可怕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皇帝的男宠。
不过说不定这是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会让人觉得他没多大的能耐。
突然她打了个冷颤。
教主深得鸿业帝的宠爱,荣宝公主还说他是炼丹师,别人会以为他炼的是那种虎狼之药,但庄柔知道肯定不是这种。
她脑海中只有鸿业帝被教主哄着,把一粒粒虫卵服了下去。
现在的鸿业帝,也许皮囊之下,全是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蛆虫。
想到这,庄柔干呕了一声,春围的宴会她坐在荣宝公主身边,吃了不少的菜。
想到里面可能被下了无数的虫卵,她就只觉得头皮发麻想吐。
“你怎么了,可别弄脏了本宫的车。”荣宝公主用袖子挡往脸,有点担心又嫌弃的说道。
庄柔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惊悚,“公主,孟国师练的丹药,你可吃过?”
荣宝公主的态度中有一丝轻蔑,“本宫与他又不熟,那种来之不易的丹药,怎么可能落到本宫手上。”
“倒是父皇服用之后,气色比以前好了许多,太医也说没有异样,想必真有用吧。”
谁不想长生想多活几年,身为皇帝更是极为怕死,巴不得手握皇权活个八百千年的。
不过这怎么可能,还不如修身养性活到八九十岁,先把继承人都熬死呢。
这话庄柔只在心里想想,没有直接说出来,怎么也得给荣宝公主一个面子。
出于好心,她提醒道:“他的丹药你可别吃,凉食也别食用,全部都要煮得熟烂了才能下咽。”
荣宝公主觉得莫名其妙,丹药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而其它的就过分了。
“我又不是老嬷嬷,为何要吃烂食。”
“听说有些毒,只要煮得够久,就会没有了。”庄柔神神秘秘地说。
荣宝公主也不是傻子,在宫廷中混总得有些警惕,她疑惑地说:“可我又无权无势,向我下毒有何用,这么多皇兄在前,哪轮得到我。”
庄柔并不打算直接说孟教主的事,让他听到风声,先跑来灭口怎么办?
于是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只是提醒公主小心一些,并没有说那孟国师会向你下毒。只是炼丹的几乎都是骗子,怕你上当中招。”
“那丹药父皇可舍不得赏赐别人,千金难买一粒,倒是源王世子生了重病无药可救,源王求到了父皇那,命国师炼了一粒丹药赐下。”荣宝公主想了想说。
“说来也神奇,源王世子服下之后,当场便苏醒喊饿,半月后便可下地行走,现在生龙活虎的天天跟在国师身后,自降身份如同跟班。”
荣宝公主本以为庄柔在锦龙宫有关系,有什么孟国师的内幕,没想到只是自己瞎猜,那就不能当真了。
父皇虽然宠信孟国师,但国事上依旧雷厉风行,也许就真如流传的那般,只是把国师当成了妃嫔。
但为了顾全脸面,省得大臣说三道四,才弄了个国师这样的虚职给他。
一个外番男子,搅不起什么浪来。
就算父皇鬼迷心窍,真做出把皇位让给他的荒唐事,整个青梁国上下,从百姓到权贵,也不会有人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