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刻开始,林向东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阮蔓,只可能是阮家出来的,阮蔓跟阮家不可分割。
他可不想他的婚礼上,阮蔓是挽着那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来的乡下男人出现。她只能挽着阮父的手,而他也只认阮父阮母为岳父岳母,否则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林家看他的笑话。
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跟阮蔓说的。
“人还是要多读点书,脑子里有点东西就不至于做一些没头脑的蠢事。”林向东缓了缓语气,“我知道你护着章建,你也是心地太善良了。章家可没有养过你一天,而且我也听说章家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当初都故意把阮素给扔了,你不必对这样的家庭怀有感恩的心。”
林向东说着说着,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怎么当初不觉得……阮家也没养过阮素一天,可为什么之前他会认为阮素顶替阮蔓的婚约,是应该的?
是了,是阮素经常欺负阮蔓,在他的印象里,阮素就是个刁蛮无理的人。
林向东也被自己绕了进去。
阮蔓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正低着头在抽泣,“我知道,可他是我弟弟,那边……又说他过得多可怜多可怜,我一时心里不忍,就想着把他接过来给你当司机,向东,都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的。”
林向东回过神来,“这样吧,我想过了,公司在南非那边有项目,我派他跟着去学习学习,你觉得怎么样?”
阮蔓现在还能反对吗?
像之前做的那种坏事,她除了章建以外根本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
这年头大家都是出来上班赚钱的,除非有巨大的利益,否则谁都不会做这种事。
章建不在这里,她就算再想做些什么,也没办法了。
“恩。”阮蔓只能咬牙答应了,反过来还得感谢林向东,“向东,你对我真好,现在也只有你会为我这样考虑打算了。”
这件事好像是翻篇了。
阮蔓跟林向东又恢复了之前的浓情蜜意,可深夜,林向东醒来时,侧过头看了一眼躺在他旁边的阮蔓,眼神复杂且犹豫,不管怎么样,他的心里还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只等哪一天冲破土壤,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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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东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地胡护工就联系不上章建了,她也慌了,还惦记着没到手的几万块钱,做事情也有些敷衍不经心了。
季明崇恢复得也快,在医院住着也没太大必要,盛远就建议给他办理出院手续,之后在家里休养,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来医院检查一次。季母想着儿子要出院回来了,就没必要再留胡护工了,跟阮素商量一番后,她找上胡护工,直接开口让她不用来了,胡护工心里焦急,想在季家多呆一段时间,但看季母神情果决,她也就不好开口了,只等着季母或者阮素给她结工资。
哪知道季母像是忘记了这事一样,竟是提都没提。
胡护工只能委婉地提醒她,“那个,是您给我结工资,还是阮小姐来结?”
季母一脸茫然,“工资,什么工资?”
胡护工急了,“我照顾您都一个多月了。当时说好了的……”
“小胡,你已经拿到工资了不是吗?”季母瞥了她一眼,“人不要太贪心才是,你拿到的已经很多了。”
一道雷从胡护工头上炸开。
她愣住了,也惊住了。
看着季母那一脸了然的模样,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季母的语气缓了缓,像是跟她唠家常一样,笑道:“小胡,你我心知肚明是谁给你结了工资,那人虽不是我家亲戚,可跟我儿媳妇也是有渊源的,现在他有那个心想帮助我家缓解压力,我自有感谢他的,我之前就说过,你的记性不好哦,是不是都忘了这一茬?”
胡护工木然的走了。
如果是别的事情,她早就撒泼打滚了,可季母手里明摆着有证据,要是季母闹出去了,说她明面上是当护工,背地里在东家搞鬼,那她在这一行就待不下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请她当护工了。
胡护工走了没两天,季明崇就出院了。
他现在上半身能稍微动一动了,整个人也没以前那么吃力。
令他意外的是,主卧室里的那几盆小多肉居然也会发出声音。
他苏醒也有一段时间了,医院里似乎只有他手里的和阮素手里的戒指能发出声音,没想到现在又发现有植物可以发声。
那几盆小多肉被养得很好,一进屋子,他就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嘤嘤嘤!素素回来了,我好想她!我感觉我好长时间没看到她了,还以为她再也不回来了,吓死我啦!”
“女鹅看我看我,你看我现在长得多好啊,快看看我,来呀来呀~”
“都走开!本宫不死尔等只能是妃,我才是素素第一个买回来的,跟你们不一样!”
阮素显然还没注意到她买回来的小多肉们。
跟邻居王大爷一起扶着季明崇躺在床上。
季明崇这才注意到床单是浅黄色的,上面还点缀着朵朵小花。
很清新,很温暖,很家居。
阮素见他盯着床单,便出声解释道:“昨天我看出了大太阳,就把床单被套都换了,这都是干净的。”
季明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多肉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引起阮素的主意,只可惜它们都是植物,它们发出的声音阮素也听不到。
“素素,呜呜呜,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肉了!”
“一定是我长得还不够好,一定不是素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自闭了。”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