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彤笑着点头：“不错。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灭掉证人。但如果灭不掉呢，如果证人真的被带回了国内呢？”

肖强心头狂跳了一下。

宋子彤继续说道：“如果我是楚怀才或者王维兵之中的某一人，当看见证人都已经被带回国内的时候，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没有人愿意等死，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地位特殊，一旦他们被治罪，祸及的是两个庞大的家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撤离中国。”

“他们只要做出撤离中国的举动，便是畏罪潜逃，便是叛-国！”张文清眸中闪过一抹冰冷之色，冷冷说道。

肖强几个倒抽了一口冷气。

叛-国啊！

一旦那个罪名落实了，楚王两家也就彻底完了。

如果说之前肖强几个不相信楚怀才和王维兵会走上那条道路，那么从宋子彤口中得知那两个家族在外面建立了不小的势力之后，他们相信了。

如果不是害怕有朝一日在国内呆不下去，楚王两家也不至于那么多年来在国外苦心经营，准备后路。

这就是政治！

这就是大家族的谋略与考虑。

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和私人势力能够保证在一方政权下可以受宠不衰，所以想要确保家族能够安全，能够一直传承下去，就必须做出完全的准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没有人愿意死，也没有任何一个兴盛过的家族愿意走向衰落，所以在得知会完蛋的情况下，他们必定会选择那条退路。”张文清自信无比的说道。

肖强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师兄说的都是真的。别说楚王两家了，即便是唐家和孟家，只怕也在外拥有一定的势力基础吧。一旦有机会，他们便会从危险漩涡中急流勇退，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

“计划虽然不错，但这么大的事情，对方没有经过最后的确认是不会相信的。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他们真的完了，真的只能走最后一步棋了？”肖强看着张文清问道。

张文清向椅子后面一靠，叹道：“这就需要牺牲！”

肖强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想到了黄元，想到了自己之前在那场计划中扮演的角色，不由得望着张文清道：“为了这个计划，师兄是否可以牺牲任何可以牺牲的人？”

肖强此话一出，场中所有人面色都变了变。

宋子彤有些担心的看了张文清一眼，然后立刻向肖强眨眼睛。

林淼也干咳了一声，更是忍不住向肖强道：“咳咳，那啥，老大，您说什么呢，张师兄可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

然而，张文清却开口给出了一个令肖强感到心里有些发凉的答案。

就连林淼、龙十七、云冈以及彭清海几人，也都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是滋味儿。

倘若做什么都能不择手段，那又与楚王两家的极个别人有什么区别？

张文清却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有些人做事，光明磊落，凭一股浩然气行事。但有些人做事，却不择手段，只需达到目的就行。光明磊落的事情交给正人君子去做，不择手段的事情，也终究还是需要人做的。我，就做这个恶人。”

虽然知道张文清这么做都是为了对付楚王两家，可肖强心里依然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悲伤，他只觉得师兄开始变得陌生起来，甚至，他和师兄将会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他心里难受无比，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望着张文清道：“这样值得吗？尤其是黄元教官，这样将他给牺牲了，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