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要给鞑子压力,迫他们求和,按我们的条件来。”刘钧答道,真要攻沈阳,刘钧相信还是能拿下的。但肯定会伤亡极大。刘钧不想硬拼,但只要刘钧不走,守着城外的堡垒,鞑子一样拿他没办法。
如此一来,双方在沈阳对峙,鞑子就只能退兵守着沈阳,不能再分兵辽西。当然,刘钧敢这样干,一来是楚军守城能力强,不怕清军围城攻打。要知道,在历史上,郑成功攻台湾时,好几万人打千把荷兰人,结果还靠围城战围了一年多,才迫孤立无援的荷兰人投降。
在同时代的欧洲,大炮和火铳的大量使用,使得战争的方式已经改变。传统的城堡很难挡的住新式铳炮的进攻,城堡也迅速改为棱堡式的新型城堡要塞,配上铳炮防守,使得攻城又再次变得艰难起来,在此时的欧洲战场上,要夺取一座新式的城堡,往往依然只能依靠长期的围困。
有新式的火炮,都很难攻夺一座有新火铳炮防守的棱堡要塞,更何况眼下清军只是一支靠骑射为主的传统部队?
“反正现在是冬季,河海封冻,没有水师接应协助,我们若从陆地撤退,将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因此,我们现在干脆就呆在辽沈,让鞑子想打又打不下,想赶又赶不走,咱们让他们寝食不安,然后再和鞑子议和,他们就会有诚意的多了。等到明年冰河解冻,到时水师沿江而上,我们就能安全的撤离了。”
说到底,这才是刘钧继续留在辽东的真正原因。
冬季撤退太危险,没有水师协助,一旦在野外被清军追击,那是极危险的事情。就算能击退,也得伤亡惨重。万一鞑子拼命集结大军狠心要吞掉他们,那到时刘钧哭都没地方哭去。正因如此,刘钧那是坚决守着这些城堡不走,反正城堡里要粮有粮,要弹药有弹药。
而且凭楚军的铳炮守城能力,完全可以不必把兵马集中起来,鞑子要攻,吃亏上当的只会是他们。
弄了半天,李春江终于明白了刘钧的真正想法。
他明白刘钧已经不打算强攻大军回援的沈阳,但现在情况不适合楚军撤退,因此刘钧倚仗着楚军的守城能力赖在辽沈,其实是在等冬天过去,等水师来接应撤退。在此期间,跟鞑子顺便斗智斗勇,耗一耗,迫鞑子求和。
“既然要议和,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派人与鞑子接触?”
“急什么,议和这事情,谁先开口谁就先落了下乘,我们得让鞑子先开口,到时咱们才能占据有利位置。”
得知了刘钧的真实意图,李春江也心安了许多。
“我们真的能挡住鞑子的反扑围攻?不需要把兵马集结起来?”
“不必。”
“那我们粮草弹药充足吗?”
“充足,十分充足。”
“那我就放心了。”
“报!”情报参谋在外面大声报告。
“进来。”刘钧喊道,参谋进来,刘钧问,“何事?”
“督帅,侦骑刚传回的情报,阿济格分兵进攻北面黑旗军驻守诸城失败后,已经调整了策略,他正在集结城外的七路兵马,已经瞄上了蒲河城,准备先集结两万兵马拿下蒲河城。参谋部请示,是否需要派兵增援蒲河城。”
刘钧听了,并不意外。鞑子集中兵力攻打楚军的堡垒,很正常。先前阿济格兵分七路,那是过于自信。在损失了两千多人后,总算明白就算是黑旗军,那也不是以前的黑旗军。这些投降了楚军的黑旗军,如今也成了块硬骨头,比以前硬多了。
阿济格的想法倒是不错,但蒲河城里的明军可是普通的明军,那是楚军。就算只有五百人,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以传统过时的战斗观念来打这场围城战,阿济格肯定还得吃亏上当花钱买经验。
“不用担心,平洛堡就在蒲河城西面二十里,那里有五千九头鸟,随时能够支援。让平洛堡盯着蒲河城就好,但不需要急着出兵。”沉吟了一下,刘钧继续道,“传令抚顺惠远东州抚西诸堡的黑旗军,让他们继续向东和向北扫荡。”
既然阿济格把兵马都集中起来打蒲河,那刘钧就让黑旗军继续扫荡东北两边。
反正东北的冬季还很漫长,刘钧也不介意跟清军多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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