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的制杖。”
“撒币!”
郑森呆立原地,心中的狂怒无法控制。
顺化城头上高高飘扬着南蛮阮氏的旗帜,城外的那些堡垒炮台上,也插着一面面旗帜。
火油罐如冰雹般在不断的掷下,河面上一团团的火不断燃起,破船木板、桅杆、帆布,还有那恐怖的火油。
被称为水火的黑色石油铺满河面,一艘最靠前的炮艇被引燃,焰火升腾,浓烟弥漫,士兵们尖声惨叫。
突然其来的变故,让舰队处于极其的慌乱之中。
那些能在水上燃烧的水火,是一种极厉害的引火之物。早在宋时,中原就有对石油利用的记载,这些从地底采用的黑油,不但能够燃烧取暖作饭,甚至还能当做药用。东南亚的群岛上,就有许多天然的原油、沥青等。
谁也没想到,阮氏居然藏了一招这么凶狠的杀招。
他们用几百条船引诱大汉皇家海军的战舰轰击,刚刚还洋洋得意的海军们,此时却发现那些完好的阮家战船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已经化为碎片堵塞了整个河道的破船。
周亚夫号战列舰上,刘键站在艉楼甲板上,面色苍白,两只手紧紧的捏着。
刀疤舰长此时也是满头大汗,那冲天的火势,整个河面都燃烧起来的恐怖景象,让他都忍不住在颤抖。
整个舰队由于刚才为了全力轰击那些阮家船只,因此靠的已经很近。
火在顺流而下。
刀疤现在已经不再想着如何舰炮齐射轰开顺化城了,他想的只是如何尽快的撤离这条着火的河。
“撤退,后面让开,让主力战舰先撤!”
李陵号和马援号也在慌忙的调头。
现在整个舰队都处于那些可怕的水火罐的射程之内,好在越靠后,受到的攻击越少,后面也没有那么多破船碎片。
六艘巡洋舰也在迅速后撤。
越大的船此时越行动不便。越是急着后退,越发的混乱。
香河河面足有四五十丈宽,若是平时,这自然是相当宽阔的,可此时数十条船聚在这里,急着转向调头,却显得极为狭小起来。
“王舰长。”刘键来到刀疤面前,“我们的进攻失败了,南蛮太阴险了,我们现在必须立即撤离这里。”
刀疤已经把那副装逼的墨镜摘下。手里握着望远镜,此时他对刘键也不由的有些埋怨,若不是他一再要求什么舰临城下,也不会出现如今这种可怕的局面。
“抚宪大人,末将正指挥舰队撤退。”
“太慢了,这样我们根本撤不及,现在风向对我们很不利,河上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了。这个时候,只能弃卒保车。让炮艇和巡逻艇殿后,挡住那些漂流而下的着火破船,给主力的战列舰和巡洋舰空出航道,让主力战舰先撤。必要的时候,那些护卫舰也可以殿后。”刘键高声喊道。
炮声隆隆。
王刀疤怔住了,脸上的那道刀疤红紫起来。
“别犹豫了,你难道想让整个分舰队都在这里覆没?”
王刀疤承担不起那样的结果。刘键也承担不起那样的结果。这里可是有三条战列舰,六艘巡洋舰,还有十条护卫舰。另外炮艇巡罗艇二十余艘,还有十多条运输舰,大小四五十余条船,火炮一千多门。
这支分舰队相当于皇家海军第六舰队三分之一的力量,若是都覆没在香河上,谁都承担不起后果。
炮台上的火炮也开始发威,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序列。可汉军的战舰,却在慌着转身,避让那些顺流而下燃烧着的破船和碎片。
空有强大的武力,此时却手忙脚让,只能挨打无法还手。
刀疤也曾预想过阮军会火攻,顺流而下的放火攻船,可他们低估了对手。几百条木船送给汉军轰碎,更料不到有更厉害的水火,这东西能够直接在河面上燃烧,比普通的火攻船强大太多。
炮弹和水火罐如雨船的往河上舰队砸来。
建州军团的女真士兵们站在岸边发愣,不知道此时该是进攻还是后退。
可按计划,他们是要等战舰摧毁了城外的堡垒炮台,然后直抵城下,炮火压制城上的火力时,他们才会在火炮掩护下进攻。到时还得有野炮营的火力支持,可现在战舰在河里自身难保,陆战队的野炮营更是无法到位。
面对着高达两丈多的城墙,和那一个个钉子一般立在城外的小堡垒炮台,他们就凭着自己的火枪和铁甲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