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在一旁听着,他曾经也是驸马,这苦楚他焉能不知,所以,薛万彻投来了感同身受的眼神,而他的这个眼神,让房遗爱的话匣子越发的关不住了。
“说出来也不怕薛将军笑话,大唐的公主,那都奔放着呢,不说你那丹阳公主跟唐舟的事情了,就说我家那位,先皇在的时候,竟然跟一个和尚好上了,你说说,你说说这算什么事,我房遗爱名门之后,长的一表人才,怎么就不及一个和尚了?”
“那和尚和高阳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有时在府上就搞了起来,我这张脸啊,真不知道该往哪搁,好在后来先皇知道了这事,为了皇家脸面,他没有声张,只是将那和尚给杀了,我想着,现在和尚死了,高阳应该一心一意待我了吧,你猜怎么着,你猜怎么着?”
房遗爱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他之所以敢把这些说出来,自然是因为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瞒也瞒不住,再有就是眼前这位薛万彻薛将军,比他还惨,被唐舟带了绿帽子不说,连公主都没能留住。
因为薛万彻比他还丢人,他这才敢说的。
此时的薛万彻虽然感同身受,但看着房遗爱情绪这般波动,心中竟然也有一直看人不痛快的快感,于是便连忙跟着附和道:“怎么着?”
房遗爱等的就是这句,然后就又说了起来:“怎么着?自从她跟和尚的事发之后,先皇便疏远了她,高阳失宠,心中郁闷,便拿我出气,我在家的地位,那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后来,先皇驾崩,高阳就又故态萌发,想着再找一位和尚,你说说我,你说说我这是什么命啊。”
房遗爱说着,忍不住长吁短叹,神色狰狞,最后竟然又呜呜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看起来可怜的像个小绵羊。
薛万彻是个将军,在战场上杀伐惯了的,倒做不出房遗爱的这些动作来,但听完房遗爱的这些话,他多多少少还是感到了一些委屈的,所以也忍不住说了几句。
“唉,房公子啊,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说说,我这般威武的一个人,怎么就比不了那个唐舟?真不知道丹阳公主是怎么想的,我就纳闷了,我杀敌的时候,那唐舟还尿着裤子玩泥巴呢……”
薛万彻说着,房遗爱的心里竟然突然好受了一点,不过他心里也忍不住恶搞了一下,想着,你说这话,就有点违心了。
那唐舟那里比你差了?
要样貌有样貌,要钱有钱的,而且地位也不比你低,最重要的是,他比你年轻啊,比你年轻,便足以胜过一切。
不过,房遗爱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不会说的,连连点头,表示赞成薛万彻所言。
“是啊,薛将军可是我大唐难得的将才,当初出征西域,何等威风,真不知道大唐的公主什么眼光……”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聚在一起后,仿佛有说不完的委屈,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薛万彻突然哼了一声:“等这次举事成功,我定要杀了唐舟泄愤,将丹阳公主重新夺回来,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真正该跟的人。”
薛万彻说出这话,房遗爱心中却是暗想,等这次举事成功,他非得仗着功劳休了高阳公主不可,他还真就没发现这高阳公主有什么好,而且高阳公主就是他的耻辱,一日不能摆脱,他房遗爱就一日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