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肖想她呀 却呀 1924 字 1天前

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钱包,还有一封自制的小贺卡。

淡黄色的,上面粘着一个风干了的栀子花,浅浅的香气在空气中漫开。

陈也拆开信,小姑娘的字迹清秀好看,一笔一划写得端正整齐。

他还记得当初收到的第一封贺卡时,小女孩的字歪歪扭扭的,“恭喜你长大一岁啦”的恭字还没学会写,用的是拼音代替。

一晃这么多年已经过去。

陈也心中生出一种说不清,又十分矛盾的情绪,既高兴,又泛着淡淡悲凉。

他把贺卡放下,又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黑色的钱包,样子很好看。

这个牌子陈也知道,不算什么奢侈品,但对于从来没多少零花钱的她来说,还是贵了点。

她从前就是这样。

当时一部溜溜球的动画片热播,楼栋里的小男孩人手一个会发光的溜溜球。

她存钱罐里零零散散的硬币加起来,总共也不到二十块,她把钱全拿出来给他买了一个溜溜球。

最后自己喜欢的小洋娃娃却没钱买了。

陈也好笑地扯起唇。从小就这么傻,长大了也没有一点儿长进。

走到挂衣架处,陈也从一件灰外套里摸出旧钱包。

里面嵌着的那张照片是前年,两个人去游乐园玩时照的。

那时夏天,天很高很蓝,蔷薇和牡丹艳艳开着,一派繁花似锦。

少女穿着一件白色到膝的裙子,腰肢纤细不足一握,唇角抿出甜美的笑。

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好看的紧了。

他那时给她拍照时,周围人来人往,不少目光落在她脸上,眼中是明晃晃的惊艳。

后来他去买冰淇淋,让她站在树荫下等,回来时就看见几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男生围在她身边,找她要联系方式。

她摇头:“不好意思,我不随便加陌生人的。”

那几个头发染着色的男生压根不当回事,笑嘻嘻地继续勾搭:“别啊,聊着聊着不就熟了嘛。”

“就是,加个呗。”另几个也起哄。

陈也直接过去,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眸光冷沉:“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少年一身戾气,看起来是不那么好惹的。

那几个全是欺软怕硬的,见着小姑娘敢仗着人多调戏,真遇到狠厉的又都认怂了。

等染着红黄蓝的几个灰溜溜走了,他把买好的冰淇淋往她手里一塞,教训道:“以后遇到这种凶一点知道吗?你越礼貌客气,那些人就越得寸进尺。”

谁他妈拒绝之前还要说个不好意思啊!

少女咬了一口草莓甜筒上面的小尖尖。

盛夏的阳光从树梢绿叶的间隙落下,洒在她脸上,皮肤白的晃眼。

她抬起头,不懂就问:“那要怎么凶呀?”

他教她:“直接骂滚犊子。”

她一愣,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脸倒是先羞红了。

循规蹈矩,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的宁栀还真是,一次也没有说过脏话。

只是她到底也是听他话的。

手握着甜筒,酝酿了好半天,终于,红着脸,讷讷说出那三个字。

听完,陈也就沉默地认命了。有些人的乖,就是刻在骨子里的。

哪怕是讲脏话,被少女用轻软糯糯的嗓音念出来,都有种撒娇的感觉。

更何况还长着那样一副清纯动人的脸。

那时他想,算了算了,以后还是他多看着点儿吧。

这十几年来,也就这么一次吧,陈也听她骂过人。

想起这段往事,陈也无声弯起唇角。

他把照片取出来,拿在手中又看了一会儿,才放进新的那个钱包里。

夜深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他躺在沙发上,个子实在太高了,脚都伸出去了。

这么睡当然不舒服。但一想到此刻,她就睡在自己的房间,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这点不舒服简直不值一提。

睡到后半夜,陈也被窗外的打雷声吵醒。

轰隆隆的声响,像载物十几吨重的卡车从陡峭的地上碾过。闪电随之而来,漆黑的天幕骤然被照亮。

陈也睡意没了。他不怕雷,但宁栀怕。她后背上有一道疤,是小时候出车祸留下的。

出车祸的那个晚上,就是一个雷雨天。

小时候的一个下午,他们玩着游戏,突然打起雷,小姑娘脸色一下白了,手冰凉凉的,整个人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