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佥闻之一愕,马谡当年之败,就是败在困守土山之上,这可是前车之鉴啊!而刘胤选择同样的策略,这让傅佥有些匪夷所思,以刘胤的聪明,断不应该犯这样的常识性错误才是。
“文宣,马谡之败,便是败在这山上,为何你……”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岳父认为,当道立寨的话,有几成胜算?”
傅佥不禁是眉头一皱,刘胤的反问让他陷入了沉思,是啊,所有的人都在马谡兵败之后否定了上山防守的策略,但又有谁真正地考虑过当道立寨的成功率有几成,在平原地带上与魏军正面交锋,蜀军原本就不占任何的优势,更何况要面对数倍的敌人,这样的难度更是呈几何级数的增长,单单是当道立寨,就可以真的能解决掉防守街亭的问题吗?
傅佥沉吟片刻,道:“可事实证明,上山防守的话那就是绝路,因为没水。”
“对,关键是水!”刘胤的目光中透出来的是坚定和刚毅,斩钉截铁地道,“当初马谡如果能解决掉水源的问题,就绝不至于速败,只要他能坚守下去,将魏国的援兵死死地拖在街亭,整个北伐的局面很可能就会为之改观。所以街亭的防守,并不在是上山还是当道的问题,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水源!”
傅佥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整个山顶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座土山孤立高悬,不与四周相通,山上亦没有什么泉水溪流之类的稳定水源,堪称是一片绝地,怎么解决数万大军的饮水问题。傅佥很是茫然。
“山脚下倒是一有条溪流,可是魏军一旦围山,首先要做的就是掐断我军的取水途径,要如何做,才能保证水源不失?”
刘胤笑指四方道:“这满山遍野的都是水,何愁没有水?”
山顶之上积雪不多。只有数寸,但山崖背风之处,积雪可以深达数丈。傅佥当然知道雪融化后就会变成水,但马上就是春天了,积雪消融,化成水后很快就会流失掉,根本就无法保存。傅佥灵光一闪,道:“文宣的意思是将这些雪保存起来,便可以供驻军饮用?”
刘胤微微一笑道:“这么厚的雪。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大水库,只要存上一成的雪,也足够两万人饮用数月之久了。”
“可是如何才能将这些雪保存下来,这得需要多少的水桶?”傅佥有些疑惑地道。
刘胤道:“我们比马谡幸运的,就是能提前几个月来做准备,马谡打的是遭遇战,他方至魏兵便接踵而来,当时的局势根本就没有给马谡任何的时间。他只能是仓促应战。现在距离开春魏兵来攻还有一段的时间,足够我们存贮大量的水和粮草了。街亭附近山林密布。有不少的参天大树,伐木做桶用来贮水,很是方便,反正这种桶也无需移动,可以做的大一点,做成三尺五尺的大木桶。这样可以存贮更多的水。还可以砌石为池,这山上石头挺多,召一些手艺精湛的石匠,做成一丈见方的大池子,只要能解决旧渗漏的问题。贮存多少水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