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叶安 来自远方 2340 字 1天前

“干活!”

叶安挥舞起铁锹,将木屋内的干草、骨头等杂物铲起,聚成一堆堆,再逐一推出屋外。

别看木屋的面积不大,铲出的干草和骨头绝对不少,每堆都高过叶安的膝盖。

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还将墙壁上混杂毛发的泥土铲下来,叶安擦去额头上的热汗,发现屋内的地面竟被他挖低至少三寸。

清理过程中,叶安在靠墙的位置发现一座泥炉。大概是被变异熊当做蹭痒的工具,延伸向屋顶的烟囱被蹭得格外光滑,简直像是打磨过一般。炉子上有数条裂纹,好在没有大块缺损,应该不影响使用。

这份惊喜之后,叶安再没发现任何能利用的东西,倒是在清理骨头时,险些被变异蟑螂咬上一口。

叶安用铁锹压住蟑螂的身体,看着蟑螂触须不断摆动,张开锯齿状的翅膀,手下动力,将蟑螂切成两截。发现尸体还能动,举起铁锹用力拍了数下,将蟑螂拍得面目全非,才和泥土一起铲起来丢出屋外。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叶安又拍扁十多只蟑螂,还发现两条蜈蚣的干尸,每条都有手臂长,内里已经被掏空,坚硬的外壳成为变异蟑螂藏身的最佳地点。

将蜈蚣铲出屋外时,天空突然下起大雪,少顷有冰雹砸落。

叶安不敢冒雪外出,只能暂时留在屋内,靠着门边坐在地上。

眺望漫天飞雪,听着冰雹砸在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叶安心中有些茫然,回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突然有种坠落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天空中有黑影掠过,双翼展开超过三米。

唳鸣声破开风雪,也唤醒沉思中的叶安。

“活着都难,哪有时间七想八想。”

叶安用力拍在自己脸上,站起身活动手脚,确保不会失温。等到雪势减小,空中不再掉落冰雹,迅速走出屋外,铲起冻住的干草和骨头,用绳子拖走丢掉。

变异熊留在屋前的骸骨已经和地面冻在一起,根本铲不起来。叶安实在没辙,只能以后再想办法。

叶安从清晨忙到日落,天色擦黑时,木屋内再无之前的脏乱,刺鼻的气味也大多散去,不会熏得人睁不开眼。

叶安将铁锹插在雪地上,嘴里嚼着半条肉干,干硬得咽不下去。弯腰抓起一捧雪,搭配肉干一起送下肚。

“明天应该能忙完。”

咽下肉干和雪水,叶安看一眼天色,重新将屋门封住,打算返回雪地车休息。

一阵引擎声忽然传来,叶安心中一凛,来不及返回雪地车,立即在雪堆后挖掘出一个雪窝,迅速在雪地上翻滚两圈,确保身上沾满积雪,以最快的速度藏了进去。

引擎声由远及近,两辆雪地车先后飞驰而至。

经过木屋前,车速一度减慢,最终在距离冰湖不到三米远停住。

借助雪地反射的光亮,叶安看到车身上刀形的黑纹,想起明芳的话,心中一阵不安,尽量放轻呼吸,祈祷对方不要发现自己。

车门打开,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走出来,在冰湖附近仔细查看,更蹲下身体,挖开湖面的积雪,貌似在寻找线索。

片刻后,壮汉回到车边,指着冰湖对面,对坐在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

距离太远,叶安听不真切,只看到壮汉侧身时,一个修长的身影走出雪地车,黑衣黑发,握住长刀的手却白得近乎透明。

第9章 变异者

“头儿,狼群应该向西去了,追不追?”杰森蹲在地上,拂开更多积雪,现出残留在冰上的点点血痕,口中道,“这是一个大种群,从捕猎频率推断,数量绝对超过五十。”

在他说话时,从第二辆雪地车上走下一个身材火辣,满头红发的女人。

女人肩上围着变异狐的皮毛,雪白的颜色,映衬得红发更加耀眼,恍如燃烧的火焰。纤细的腰肢上横过三条皮带,并排插着三把薄如柳叶的短刀,没有刀鞘包裹,刀锋寒光凛冽,森冷逼人。

“城主,这群狼的迁徙速度很不寻常。雪季将要结束,至多一个月,雨季就会到来。”女人道。

萧玧站在冰湖边,眺望对岸绵延无尽的密林,忽然拔出背负长刀,单膝跪地,将锋利的尖端对准湖面,猛地扎了下去。

刀身切入冰层,伴着清晰的碎裂声,蛛网状的裂纹自岸边向湖心漫延。

萧玧手握刀柄,额发垂落遮住眉眼,有刹那的时间,他的瞳孔由乌黑变得透明,堪比脚下的寒冰。

杰森和女人都没有出声,静静站在他的身后。

直至他抽回长刀,站起身,杰森才开口问道:“头儿,玫瑰说的是真的?”

“是。”萧玧收刀还鞘,“冰湖已经开始融化,雪季不会超过半个月。”

“还追不追?”玫瑰问道。

“不追了,回城。”

一旦雪季结束,雨季必接踵而至。

气温骤然发生变化,前一天还是冷风刺骨大雪纷飞,隔日就会冰雪消融大雨倾盆。这样极端的天气变化,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却是大灾发生后的常态。

雨季之后会有一到两个月的旱季,气温平均三四十度,最高可达到五十度。无论对野兽还是人类,都是考验和煎熬。

萧玧做出决定,杰森和玫瑰先后登上雪地车。

雪堆后的叶安不敢掉以轻心,放轻呼吸一动不动,积雪在身上覆盖一层,仿佛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萧玧离开冰湖,路过叶安的藏身处,两人距离不超过二十步。

“头儿?”见萧玧忽然停住,杰森从车窗探出头,满脸不解。

叶安的心提到嗓子眼,尤其是见对方转过头,视线正对自己所在的位置时,危机感陡然而生,恍如被猛兽盯上,那是一种生命受到威胁的直觉。

萧玧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