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圣基哥你教的?”不远处的一辆现代车的车后座上,崔岷植目瞪口呆的看着金钟铭领着剧组成员离开后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扭头朝身边的人问询道。
“不是!”坐在崔岷植旁边的赫然是安圣基,他很肯定的摇了下头。“这应该是他自己从从陈可辛那里学来的,这个手段我听过,是香港那边的常见的手段。”
“哦!”崔岷植这才点了下头。“我就说嘛,他要是真的自己能想出这种法子那就太可怕了。”
“无所谓了。”安圣基淡然的答道,然后他伸腰拍了下驾驶座的助理。“相龙,走吧,我们回首尔。”
“不用去帮他撑下腰吗?”崔岷植诧异的问道,而听到他的话的那个助理也随之放慢了速度。“我们可以去吃饭的地方露个脸,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没必要。”安圣基摇了下头。“这孩子其实在片场的经验很丰富,而且还身兼制片人和纸片公司的代表,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去使用这些权利,所以我们去不去其实没大用,因为他绝对应付的来。”
“那我们大老远的来这一趟是干吗?”崔岷植双手一摊略显无奈的问道。
“可以去日山喝点茶,那边的寺庙里的素斋也不错。”安圣基瞥着崔岷植给出了一个对方绝对不会拒绝的答案。
果然,崔大炮这位虔诚的佛教徒立即就点头了,安圣基的助理也一踩油门把速度提了起来。
事实上,就如同安圣基所猜测的那样。金钟铭的权威在片场里很快就得以确立。他既是导演。又是编剧。还控制着财政权力,再加上他多年在片场中的学习,所以很快的,这一二百号人就被他拿捏得妥妥当当的,再也没人敢说他是一个菜鸟导演了!甚至就连四位老人家也都对他赞誉有加,认为他把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使得他们几个演员可以专心致志的来拍戏。
时间来到四月中旬,经过十几天左右的磨合。电影的拍摄进入到了一个**,这天早上,凌晨三点钟剧组就已经照例开始骚动起来了,化妆组开始为演员们化妆,道具组和灯光组在调试场景,而金钟铭则一如既往的跟金英硕两个人蹲在制冷机附近感受温度。
“这些天辛苦了。”金钟铭先生满意的点了下头,大型制冷机使得节目组租下来的这个屋檐下按照漫画那样结出了冰溜子,这让他对金英硕又一次刮目相看。
“不辛苦。”金英硕笑了下。“那个职位都得恪尽职守,真要说辛苦,那几位老人家最辛苦。”
“是啊!”金钟铭说着退后了一步。示意工作人员可以把制冷机拉走了。“难为他们了,春暖花开的却偏偏要在每天凌晨感受这种温度。而且过几天还得撒雪。”
“不过好在这几位的经验太丰富了,每次拍戏都很少需要剧组干涉,也极少ng。”金英硕略微感慨的回应道,同时他还是偷偷的趁着夜幕看了金钟铭一眼,他觉得金钟铭选择这个题材实在是太聪明了,这样一部电影完美的遮掩了金钟铭本人对演员的调控能力,事实上这几位演员根本不需要金钟铭的调控。
“是啊。”金钟铭也赞同的点点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副手在暗暗腹诽心谤着自己。
不过,今天真正的拍摄的时候,金钟铭却少有的对老人家的表演产生了异议,只不过他却并没有当场给老人家落面子,而是等这次表演完成后才找到了宋在浩。
“前辈。”金钟铭在场外拦住了宋在浩。
“哦,小金导演,有什么事情吗?”宋在浩略显奇怪的问道,拍摄完成后被拦下来这还真是第一次。
“是的。”金钟铭点了下头,然后问了一个略显突兀的问题。“前辈的儿女应该都很孝顺吧?”
“这是自然的。”宋在浩笑着点了下头,而旁边扶着他的一个年轻女性明显的皱起了眉头,那是他的孙女。“孩子们都很孝顺。”
“那就对了。”金钟铭单刀直入。“所以我觉得您刚才似乎没有体会到张君奉这个角色的想法,张君奉虽然是要死的人了,但是不代表他就有多么决绝,事实上很早之前他就已经看的很开了。生老病死的后三样对于您本人而言似乎有些远,但是对于这个角色而言却很近,他其实一开始就是很平淡的。”
“是不是刚才的表演太浮夸了?”宋在浩有些反应了过来。
“最起码,从导演的角度而言,我认为张君奉这个角色是没有什么**的,哪怕是对于子女,无论是金钱还是宝贵的亲情,给了就给了,是覆水难收的那种,也根本没有想过回报之类的。”金钟铭筹措着语言给对方解释道。“所以我认为你刚才那段在滴着冰水的屋檐下给小女儿塞钱的戏份有些想当然了,那个时候张君奉是没有恨意也没有什么爱意的,可能只是小女儿更缺钱而已,他根本没在乎过孩子们谁孝顺谁不孝顺。”
“那你为什么没有喊停呢?”宋在浩尴尬的问道。
“我得给您留面子。”金钟铭的回答简单而又实际。“咱们明天重新拍吧,请务必要把那种多余的想法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