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语言学的记忆,无异于士兵没了长矛,空有一身的抱负却无用武之地。
“教授,手术前,医生通常会把最坏的情况告知,也许结果会很好。”周轩安慰道。
“我这一生,都是为语言活着,失去它,还有什么意义?”切卡莱丽变得很激动,助理不得不将医生喊来,给她服用了有镇静作用的药剂,但在周轩看来并没有起到很大作用。
“周轩,我叫你来是为了道歉,但也想跟你再交流些语言学方面的问题。真的很怕,脑子坏掉后,还留下那么多忘记的遗憾。”切卡莱丽哽咽道。
失误,周轩没料到切卡莱丽是这种积极的态度,早知道该让裴胜男和管清一起过来,在这方面,他们自己要强。
事实,切卡莱丽目前的状况也不适合用脑过度,周轩想了想,说道:“能请其余人员在外面等候片刻吗?”
切卡莱丽点点头,其余人都走出病房,只剩下周轩。
“周轩,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和我说吗?”
“是的,我想给教授讲一个故事。有一位,嗯,科学家,他在一次事故受了伤,很严重的伤,成为了植物人。”
周轩讲的自然是布莱克的故事,只是隐去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强调事故原因。切卡莱丽认真倾听,当听到这个几乎快被亲人放弃生命的植物人顽强活着,甚至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依然拨出他念念不忘的字符时,感动的热泪盈眶。
“后来呢,他醒了吗?”切卡莱丽擦着眼睛追问。
“醒了,他的康复将是漫长过程,谁也无法保证他的大脑里还能保存多少专业知识。但是,我相信,只要他能够完全醒来,哪怕是心爱的事物已经忘记,等到再次重逢时,二者之间还能擦出火花。”周轩笑道:“教授,你的病情可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一次成功率极高的手术而已。”
是这样的,切卡莱丽一边流泪一边笑,“我懂了,算是重头再来,也没有什么了。”
“教授,有没有人夸赞你笑起来很美?”周轩突然问。
切卡莱丽一怔,随后哈哈笑了,“周轩,其实你也有一点小坏。让我想想,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抵抗你的甜言蜜语?”
周轩低头一笑,幽幽道:“其实,这句话我只对未婚妻说过,因为她总是很严肃。”
切卡莱丽笑得更开心了,自信的女人永远是美丽的,哪怕是在病床,即将进行一次头部手术。
听到屋内的笑声,助理长舒一口气,保持愉悦放松的心情,会对手术极为有利。
切卡莱丽承诺,这本书在美国的发行由她来负责,并且今晚为此书写推荐语,以防手术后的变数。告别时,切卡莱丽给了周轩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套用了一句,不打不相识。
少一名敌人多一个朋友,也让周轩非常开心,回去后又即刻准备明天的赴约。
巴黎孔子学院的院长联系了闫平川,希望他代为转达邀请周轩去演讲的请求。闫平川一般不管此类闲事,跟对方是否好朋友无关,但这件事还是满口答应下来,给裴胜男下了命令,务必让周轩去一趟。
没错,给裴胜男下了命令,既传到了指示,又了双重保险,那是必须得去了。
孔子学院在巴黎有数处,这一处是规模较大的,由国内首阳一所大学与巴黎东部大学联合创建,主要是推广古化和汉语,也覆盖书法、武术等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