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文华殿内,文渲听着吕大学士讲课,先生讲的如痴如醉,他听的一头雾水,索性想起自家乐乐,她肯定抱着账本乐疯了呢,等自己长到十八岁,就谋个正经差事,做出点儿成绩来,就能跟父亲谈条件,娶她过门了!
文渲都开始幻想他们生几个孩子了,甚至孩子的名字都想着要不要先取几个来备用!
到底是少年心性,想事情太过简单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老天爷都敢叫板儿,只有步入社会,经历无数毒打,才会认清楚现实,想起年少的理想,自己都觉得那时候有多无知,多可笑!
想的正美呢,已经想到儿子会喊他阿爹,那可爱的小模样,尽挑这两人的优点儿长,眼珠子黝黑闪亮,跟乐乐一模一样,水露露地瞪着你,心都能软化了!
突然身后有人使劲儿捅他的背,他一下子回神,不悦的瞪了后面的同窗——永安伯世子贺宗修一眼!
贺宗修很是无语,眼神看向前方,文渲猛然回神,尴尬的抬起头来。
吕芷岸今年五十多岁,文渊阁大学士,当代大儒,也是他们的夫子之一,此时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文渲,得亏他们讲课不用粉笔头,否则文渲早挨了几下子了呢!
“文泽兰,你来讲讲圣人这段话的涵义,老夫观你满脸迷醉,想必对圣人的话极有感触,和同学们分享一下!”
文渲有些挠头,夫子讲的什么来着?别说回答,他连问题都没听清楚好不好!
不由自主的看向隔壁的季延庆,他的儒家典籍读的最好,只是不等季延庆帮他解围,吕夫子已经敲敲书案,冷笑着道:“季延庆,你的礼记都读透彻了吗?待会儿下课,夫子提问都能答得出来?”
这老头来真的了,季延庆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文渲只好头皮问道:“要不夫子再讲一遍?这次泽兰肯定能记住了!”
吕芷岸气的使劲儿挥舞着教棍,“泽兰,你是个聪慧的孩子,琴棋书画,算术兵法都学的极好,为什么圣人之言偏偏学不会?圣人教会你为人处世之道,顶顶重要的,怎么如此不上心?
还有你这字,毫无进展,从今天起,每天加练五百个,字如其人,虽然你们不参加科举,但是一手好字是非常重要的,都是各家各府的继承人,总不能让祖宗都跟着丢脸吧?”
底下的学生们纷纷捂着额头,得了,吕老妈子又开始了,没有一个时辰,休想清净了!
吕夫子最擅长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说的人头疼不已,偏偏是夫子,还没法反驳,不知谁给他取了个“老妈子”的外号!
文渲看着同窗们谴责的目光,赶紧鞠躬道歉:“夫子,泽兰知错了,夫子教训的对,泽兰一定改,好好学习圣人之言!那个,您口渴吗?学生帮您倒杯茶可好?”
眼瞅着到了下课时间,被他啰嗦下去,天黑都走不了!
吕夫子刚准备点头,觉得他孺子可教,哪知道后面来了一句这个,顿时怒了:“你是嫌老夫啰嗦的吗?老夫不渴,今儿你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咱就别下课了!”
这老头真是训人训出瘾来了,满屋子世子皇子的,真的想收拾你,有的是法子,只不过不想担上忤逆师长的名声,他居然得寸进尺,不知进退,太把自己当盘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