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渲今天来到营地,感觉气氛有些异常,很多士兵像是在躲避他的目光,有些心虚的样子。
铁狮子来的比他早,候在会议室门口等他一起进去,商议之后的训练安排。
两人刚坐下,长河上了茶,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卫进来禀告:“几位千户大人有要事求见,大人要召见吗?”
文渲有些奇怪,一大早的来见自己,肯定是有要事儿,赶紧道:“请他们进来吧!”
铁狮子目光微闪,没说什么,低垂着眉眼喝茶。
文渲这个营地,管辖万人,实行的卫所制,十个千户,上百个百户,今天来的是七个千户,剩下三个没来。
众百户齐齐行礼:“见过大人!”
文渲很客气请他们坐下,让长河上茶,本就是会议室,倒也容得下。
到了此时,文渲也察觉不对劲儿了,神色不动,问道:“诸位一大早来见本大人,有何要事?”
一个满脸横头,高大壮硕的千户站起来,文渲认得他,姓郑,叫郑铎,硬功夫很厉害。
郑千户抱拳道:“属下们本不该来,可此时关系全营所有将士,不得不来打扰大人了,敢问大人,饷银三个月未发,将士们吃喝不愁,可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很多人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儿有心情训练,还请大人给个准话,这饷银什么时候能发?”
文渲面带羞愧,“这是本大人的责任,我也一直惦记着饷银的事儿,兵部没少去打点,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还请诸位安抚好将士们,饷银一分不少,都会发给大家的!”
另一个瘦削脸的千户站起来道:“烦请大人给个准确时间,一段时间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是一年半载的,咱们也好给底下人交代啊!”
有人附和:“李千户所言极是,这话听得太虚了,您是世子,家世尊贵,锦衣玉食的,不知百姓疾苦,咱们可不行,全等着这点儿银子养家糊口呢。
也不怕诸位笑话,我夫人说了,再不发饷银,就不让我回家了呢!”
众人一阵哄笑,兵痞子的桀骜不驯显露无疑,丝毫没把文渲放在眼里。
文渲坐在主位,脸色阴沉,这几个人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呢,真是大意了,以前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甚至带着一些谄媚,自己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把自己当长官呢,原来都是在演戏。
现在一个个露出獠牙,一个处理不好,自己的威信跌落谷底,他这个镇抚司司也就名存实亡,压制不住这些个兵痞子了。
文渲挨个儿看了他们,不屑,嘲笑,讽刺,轻视,此时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就等这看自己手足无措呢!
瘦削脸千户又道:“大人身家丰厚,要不您先垫出来?咱都是粗人,这年月,有奶便是娘,没银子,谁肯跟你卖命?”
“就是,想镀金又不舍得出血,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小年轻的,还是太嫩了,话糙理不糙,咱们今儿也不怕得罪大人,教教大人怎么做人啊!”
长河气炸了肺,怒道:“放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跟世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