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挑了挑眉,看着地上摔成两半儿的白玉镇纸,弯腰说道:“老爷,这个镇纸可价值五百两银子呢,大库房的钥匙夫人管着,老奴都不知道能不能取出好的镇纸来,可不敢摔了啊!”
定国公僵硬地转头看着他,大管家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儿,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可这话说的就气人多了。
什么时候我堂堂国公爷,连个镇纸都用不起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想不到他也有为银子发愁的时候!
定国公烦躁地挥挥手,“你下去吧,老爷我静一静!”
大管家行礼退下,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回头请示他:“明儿老奴给您找个寿山石的镇纸,您将就着用,咱犯不着为了一方镇纸,惹得夫人不高兴,您说成吗?”
寿山石一向是刻章用的,虽然也值不少银子,但那是对一般人家,哪里有白玉的镇纸养眼又好用,定国公瞪眼,老爷我居然连白玉的镇纸都用不起了吗?
大管家不等他回答,麻溜地退下了,反正夫人那边自己不会去找骂,有本事老爷自己找夫人要去!
寿山石的镇纸,您就凑合着用吧,白玉的想都不要想!
看着华丽而寂寥的国公府,大管家叹口气,得亏世子不在府里,否则就老爷干的这事儿,不定得闹成什么样子呢?
定国公无奈叹口气,自家老仆都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对,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女,他总不能真的不管吧?
银子,银子,都是银子闹得,这叫什么事儿啊!
看着书房精致的摆设,那些个价值连城的文玩摆件儿,还有千金难求的大家字画,定国公盘算着,要不要卖出去几样换点儿钱?
随即又马上打消这个念头,还是不要了,这一出手,马上就被人知道了,各家各府的消息都灵通的很,堂堂国公爷为了银子发愁,他不要脸面的吗?
家里没法下手,定国公就从自己的职位下手,好歹也是五军都督里的一方统领,想要钱也不是不能,只是以前不屑出手罢了。
手底下有两个千户的空缺,有勋贵盯上了,收了银子把空缺给卖出去了,马上送到文华裳那边,算是了了这一桩事儿。
文渲虽不在临安,消息却从没断过,不出十天,就知道了那双庶孽做的好事儿,满脸讽刺的笑。
提笔给郭二写了信,这种拿钱买官职的事儿,可大可小,大了说是卖官鬻爵,小了不过是顺手推舟,反正差事总得有人去做。
不过文渲想让他往大了,那就得闹得满朝皆知,最好让父亲赋闲在家,没了权势,没了钱财,看看那一家子还会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文渲很想看到父亲掏心掏肺对待的一家子,最后对他弃如敝履,他心中会是什么滋味?
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结了!
秦玉楼来个西北,不出几天,就混的如鱼得水,策马狂奔,杀敌立功,好不自在,既能发挥自己的本事,还获得属下的爱戴,更有成就感,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