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干啥去?”
谢暖衣看着谢奶奶把头发挽得整整齐齐的,又用头巾包了起来。身上穿着的是灰褐色的斜襟褂子,上面没有一点装饰。下身穿的是土灰色的宽腿裤子,脚裸处又用黑色的布条缠了几圈扎紧了。
她穿的鞋子更是奇怪了,不是她惯常做的布鞋,而是谢继业从村委大队里拿回来的军旅鞋。虽然到现在有些破旧了,但是还是很结实的。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谢奶奶似乎很随意地说道,“你在家里乖乖的,别乱跑啊。”
乖乖的?乱跑?谢暖衣又上下打量了下谢奶奶,想了想这段时间的热门话题,一个想法出现在她脑子里:
“奶,你去捡煤渣吗?”
“不是。”谢奶奶一口否认了,她看着谢暖衣睁得大大的眼睛,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去看看开始了没有,开始了就来喊你,咱俩一块儿去。”
谢暖衣瞪大眼睛想了想,这个,修路,一般都是要什么仪式的吧?谢奶奶是怕人多冲撞了她吧。
谢暖衣点点头,乖巧地说道:“中啊,你去吧。我在家里看家。哎,奶,咱家咋不养条狗啊,有人来了,我就让狗咬他。”
“瞎说啥?”谢奶奶训斥道,“谁不谁的都咬啊?好了,你好好在家里看家啊,那些小鸡仔小扁嘴你别乱抂它。有啥事了就大声喊。我一会儿就回来。”
“哦。”谢暖衣点点头,看着谢奶奶走出了院子的篱笆门。
她眼睛一转,跟着跑上前去,伸头看了看院门外的小路,看到谢奶奶的身影转不见了,然后把篱笆门关上。跑到屋里面找到谢胜男之前的旧书,谢胜男还是比较爱惜自己的东西的,她的书一般都留着呢。
从上次在酒席上抢食开始,谢胜男似乎认为谢暖衣也算是自己人,大方地把自己的书允许给谢暖衣看了。当然了,是在诸多条件签约之后。
谢暖衣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管那些条件能不能做到,眼前的实惠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说不定,谢胜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提了什么要求。
谢暖衣又拿了父亲谢继业放在抽屉里的记录本。这些东西,她记得直到她工作也没有见父亲再用过。也就是说基本上是用不到了,现在她拿到空间里,说不定还留存了一下“古物”呢。
谢暖衣拿着毛笔专心地对着谢胜男的书进行抄写工作。目前来说,她能做的事情不多,谢胜男的书包括她的书到后来都没有了,不是卖了就是被他们几个当做废纸给撕着玩了。现在她抄写,一可以练字打发时间,二来,就当是留存稿了。
“你抄这些干什么?”李明府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一个人抄书还能抄得如此的高兴。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地出声了。
谢暖衣冷不防的,吓得手一抖,毛笔掉在了地上。她僵硬地转头,都听到了自己脖子“喀嚓喀嚓”的声音。
空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半大的男孩子?男孩子是看上去很干净的一个男孩子。他目测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他坐着轮椅在空间模糊的背景下显得宁静淡雅。
他柔软的短发上似乎有着淡淡的光泽,眼睛乌黑明亮,皮肤细致得如白瓷般。谢暖衣不禁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她的脸应该还没有这个男孩的好吧。从他的身上,谢暖衣体会到了几个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你干什么?”李明府等了好一会儿见谢暖衣没有回答,不由得又出声问道,“你抄这些干什么?不是有课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