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别扭,但念着他还在病中。白木雪也未有迟疑,从莫云轩手中接过朝服,便与他利索换上。待穿戴整齐,又伸手抚了抚他胸前的褶皱。夜长风则是全程配合着,傻傻看着她,直到她最后替他整理了领子,轻道了一声“好了。”方是抓住她正要收回的手按在心口,沙哑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更衣,我会记住今
天。”
白木雪凝了凝眸,抽回手,低头提醒“时辰不早了,赶紧出发吧。”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最后抚过白木雪鬓侧的秀发,夜长风转身出了门去。白木雪在原地怔了怔,终是回了床上躺下。一夜不得安生,身体分明发出了疲惫的信号。脑子却无比清醒。从最初的决绝,到之后的想活着等希望。这场虚假的顺从游戏
,明知道是深渊,仍是一脚踏了进去。
若她能一直这般顺从下去,此后半身大抵也能荣华长驻,岁月无忧。但她的阿墨呢,那一日,他拼了命策马向她奔来,而今,却终再也见不到,也触不到了。
眼角滑过一滴温热,白木雪紧了紧盖在身上的锦被,深吸了一口气。而今的她,在外人看来,大抵也是天底下所有女孩子羡慕的模样。丞相之女,兄长捧在手心,又深得太子的喜爱。而这内里的辛酸,却只有她自己明白。即便现在这般,明明觉得苦涩难耐,也不敢放声大哭。苦楚与愤懑也无处诉说,虽
云儿对她甚是上心,但关于过去,只她一人藏在心里便好,旁的人,但凡触碰,便是罪过。眼泪汩汩滑落,白木雪忙是伸手掩了掩。吸了吸鼻子,赶紧止了住,哭的久了,眼睛若肿,夜长风回来看到又该要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归他不痛快,自己也没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