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桩喜事一冲,两国使团来访的事反而被冲淡了许多,礼部按着安排,在居庸宫安排了两方使团一起觐见,两边接到通知的时候着实诧异了一下,那事先想好的很多说辞都只能作罢,总不能当着对方的面跟大元商量怎么联合打对方吧。
这大元到底是怎么想的?两边都怀着忐忑的心进了居庸宫。
秦玥玺端坐主位,两方使团安排在一边,大元官员安排在一边,这又不是国宴,是谈政务,所以来的人不会那么多,除了芽儿和风华公主,再无旁的女眷。
“两国使臣远道而来,我大元深感诚意,既然都是来谈和,朕觉得约在一起了。”秦玥玺笑着先开口,一脸自然,并未觉得任何不脱。
木错塔金别有深意的看了秦玥玺一眼,也笑着开口,“陛下所说及是的,都是来谈和的,也没什么不妥,不知陛下对与北冀和亲一事可有什么想法?”既然你大元意味不明想搅混水,那北冀也无需回避什么。
“陛下,我南蜀同样携诚而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风华此刻既是待嫁公主,也是南蜀史臣的代表,今日一声装扮正是南蜀宫装正服。
秦玥玺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带笑,眸光深深,“既然都是诚意和亲,想与大元永结同好,我大元又岂会拒之门外,与两国邦交,利两国边境百姓安乐,两位公主更是千里远道前来,又都如此之好,朕有一提议,大元正在择后,不如锦上添花,就将喜事一起办了,都说三喜临门,不知两国使者意下如何?”来者不拒。
别说两国使团的人脸绿了,就连大元这边的官员也是低下头去,陛下,这是义正言辞想坐享齐人之福吗?
太傅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压压惊,洛老爷子洋装深思,其他人则憋的通红,芽儿是气的,洛璃洵是笑的、娄久葛是还未从赐婚一事中缓过来。
“陛下的意思是要和北冀、南蜀同时结亲?”木错塔金沉声问了句,意思就是这趟纯粹就是来送个公主上门,别的一概别谈了,想的到美。
风华面色也沉了下来,凤目一瞥,“陛下,不知要给风华一个什么位份?”三喜临门,不知新婚之夜,这位陛下如何取舍?
皇后晾着不合适,两位公主是和亲而来,晾着更不合适,怎么还想一夜三巡?
不得不怪风华气的想歪,实在是秦玥玺所说有些正大光明的过分。
“这位份,端看南蜀、北冀的诚意了,这婚嫁之事尽可与礼部协商,至于嫁妆列个单子交予礼部即可,日后朕会让礼部交予两位公主,毕竟娘家路远,女子总的有些倚仗,当然,既嫁入我皇家,朕也会好生相待,两国使者觉得如何?若有欠妥之处,可磋商。”秦玥玺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如城墙了。
陛下,过了,这八字还没一瞥,嫁妆都谋划上了,大元群臣只觉得陛下一夜之间变化太大,怎的如此不拘。
风华冷笑一声,起身道:“大元果真诚意,南蜀自当好好斟酌再于答复,先行告辞。”说完,带着一满脸怒气的南蜀众人率先离去,她风华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北冀使团也需回去思量一二,先行告辞。”木错塔金同样一脸冷笑,带着人起身就走,想白得一个公主,还要他们赔些嫁妆,大元的陛下好算盘。
“无妨,袁大人,好生招呼两国使团,有什么要求尽管来报,切不可怠慢。”秦玥玺说的一本正经,声音洪亮。
两国使团离去,居庸宫中一片寂静。
“陛下,这样是否欠妥?”张大人忍不住开口说了句,这两国邦交,非同儿戏。
秦玥玺看向朝臣,一改嬉笑之色,“如何欠妥?各位爱卿好好想想,北冀、南蜀打的什么算盘大家都清楚,是,若他们两国联手,我大元即危,可我大元又凭什么退让,由的他们挑肥拣瘦?实力我大元现在是不及他北冀、南蜀,可我大元也是泱泱一国,不是他们互相随意盘算的筹码。”
众臣面色渐沉,在对待邦交上,大元已久未有哪位陛下有如此强硬的态度,这便是一个信号,一个不合便战的信号。
“陛下说的是,既来和亲那便议亲,若论其他,就不要打着和亲的旗号,本就对等,我大元也是三国一鼎。”洛老爷子有些激动,大元终于迎来一位一身君王气概的陛下。
田有使忙附和,义正言辞,“臣亦赞同,不可示弱于人。”
芽儿这才知道,秦玥玺的真正意思,起身道:“陛下,他们要真欺我大元,带兵来犯之时,臣第一个请命带兵相迎,无论是北冀铁骑、还是南蜀雄兵,纵然马革裹尸,也绝不退后一步,不让一城一池。
“臣亦附议,北冀没事就在我北境边境遛马巡视,无非是想给我大元施压,我大元又为何要娶你公主,与你妥协合谈,他想借道我大元,先犯南蜀,等同于让我大元无条件敞开国门,引狼入室,南蜀想借我大元之手替他先挡强敌,坐收鱼翁之利,不过都是欺我大元现在势弱。”洛璃洵亦起身,厉色严词。
“臣附议,三国剑拔弩张也不是一天两他,他们早已蓄势待发,我大元也无需贪享一时之安,他们要打,我们奉陪,大元上下一心,即便不敌,也不能示弱。”娄久葛一介羸弱书生,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