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青锦看着床上的人，好像一点声响也没有，心不自觉慌乱了一下。

青雨紧随着进来，一入房门，就冲到床前，“祖母，祖母，没事啊，没事。”让自己冷静下来，抓着老夫人的手开始把脉，一定没事的，祖母身子一直健朗。

脉象呢，为何没有脉象，不对，有的，她的静下来，一定有的。

“雨儿，冷静点。”青锦的声音有些大，也有些蛮横，似在压住心中不安。

后面的人也陆续赶到了，杨喜一见这情况，心道，不好啊，悄悄给黎叔使了个眼色，黎叔会意靠近。

“我这就让人去宫中通知白大人，这旨意的先下了，以防万一。”万一不好，这婚旨，就不不好再颁了。

“杨总管，去通知白大人，婚旨，颁不颁，都没关系，小姐这时候，只盼老夫人没事。”就算此时接了旨，老夫人万一不好，这婚期，也不可能如期了。

小姐要是想嫁，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青雨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终于，找到一抹如游丝一般的脉息跳动，可是，抓不到，太弱了。

“娘，醒醒，别睡了，锦儿要出嫁了，您不是说，还有东西要给她吗，醒醒。”白太妃已经无法再淡定了，看着老夫人静合的眼帘，手指静静拽着被子，泄露了她的情绪。

“大姐，我把不到，把不到。”都怪她，学艺不精，怎么就把不到呢。

“怎么了？都怎么了？”老夫人幽幽睁开眼，看向众人。

“娘！”

“祖母！你没事，没事。”青雨刚说完，笑又僵在嘴边，她的手在老夫人脉搏上，为何，为何感觉不到一丝脉搏的跳动，明明醒了…

“娘，您凭的这么吓唬大家，到底怎么了，可不能再睡了啊。”白太妃的手松了送，娘的脸色，看起来也是正常，没什么问题。

大家的心也跟着落下来，只有青雨，一脸的惊慌，别人没注意，她旁边的青锦却注意到了，转身，坐在老夫人身边，抓起老夫人另一只手，探像手腕。

心口一下如被一盆凉水浇透，没有脉搏，丝毫都没有，猛的盯向老夫人，回光返照…

“锦儿，不是来旨意了吗？都在这干嘛，快去接旨啊，我没事，齐英，将我盒子拿来。”老夫人笑的一辆和蔼，青锦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

齐妈妈赶紧到床边一个木箱子里捧出个木盒子，这些都是老夫人压箱底的东西。

“这些东西，我分了几分，你们都有份，锦儿，这些年，你都在外头，与我这个祖母不亲厚，可到底是一家人，你是我儿的亲骨肉，是我的亲孙女，你出息，祖母的东西，你未必看的上，这套头面，是祖母的嫁妆，也是个心意，就是个念想，你拿着。”

“娘，这时候，您说这个干嘛，咱们先接旨，您啊，回头再分你这些宝贝。”白太妃见老夫人说话也利索了，心放下，笑着权了句，总不好让宫里的人一直等着。

“让她说！”青锦的声音有些大，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让她说。”这一声又很轻，轻的让人害怕。

老夫人好像不知道似的，继续嘀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到底还是有个姓在不是，女人一辈子，不容易，在外受了委屈，还不是头一个想到娘家，你没了娘，也没了爹，还有这一大家子人，祖母瞧得出，你是个心善的。”

青雨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只听老夫人还在说，只是声音明显越来越小。

“老大家几个孩子，也别太挑拣了，都大了，合适就说亲，还有老四老五，虽不是亲身的，可到底，都是一家子，还有我可怜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一个人…往后要是能多回来走走多好，雨儿带回来那个孩子也不错，是个实心眼的…”

“娘，别说了，别说了，我们都好。”白太妃突然哇的一声哭了，人已经扑了过去，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恩，都好，都好，老大呢，怎么不在啊，我看到老爷了，看到老二了…”最后的话，几乎是轻喃出口的，头微微的倒像了一遍，就再没了声音。

“娘！”

“祖母！”

“老夫人！”

屋子里跪了一地，杨喜闭上眼睛，哎！什么好日子，呸呸，老夫人，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没了啊…

“送老夫人！”这时候，也不提圣旨了，杨喜跪下，死者为大。

白大人没赶上，没赶上最后一眼，这心里的割肉一样疼啊，太快了，也太突然了，谁都没个心理准备，小姐，小姐心里，也不好受吧。

这老夫人，不比当年白二爷去世，小姐这些年的变化，她肯回白家来住，肯从这里发嫁，就是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白家人了。

“青雨，你跟我出来一下。”青锦抱着老夫人刚交给她的盒子，手指捏着死死的，眼眶虽红，却没有落泪。

青雨哭的泪眼模糊，却乖乖的起身，大姐应该知道，祖母，去的不正常，双手握拳，跟着青锦步步到了院中。

“青雨，发现什么，说。”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