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两辈子第一次怂了,像泄了气的皮球,半天憋出一句:“上次的事,我说过要负责的。”
说完,容浅念就焉了,肠子在变青,悔了!总感觉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不敢看萧殁,听见他说:“不需要。”
好听的声音冷了。
不让负责?那怎么行,不负责怎么以身相许。容浅念活像个女霸王,流氓气十足:“不要也得要,我背这些东西都累死了,难不成让我又背回去。”
“我让青衣送你出宫。”
“你。”火冒了三丈,容浅念手指一劈,到嘴的粗话,偃旗息鼓了。
该死的,真没出息!做了几十年的无耻之徒,竟在刚才那一秒,想在这人面前做一次闺秀,真作!某人都鄙视自个了。
对着萧殁的俊脸,咬牙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做足了闺秀的派头,声音嗲了三分不止:“矮油,你就收下了,人家好一片心意嘛。”说完,还拈了个兰花指,缓缓收回手。
门口,青衣一个趔趄,鼻子撞上了门。
好吧,容浅念也被自个恶心到了,抖了不止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但见萧殁眸光如常,缓缓伸手:“手怎么受伤了?”声音三分蛊惑,七分温柔。
他的指尖,落在她手背,白皙如玉。
像猫爪子挠在心头,容浅念觉得心痒:“刚刚背着东西翻墙的时候弄伤的。”
一句话,贼人本质赤条条了。看看自个黑漆漆的手背,再看看对方葱白的手指,某人蒙着黑纱的脸更黑了。靠!容浅念想骂娘了:丫的,做的大家闺秀真他妈难。
萧殁无奈,执着她的手,给她擦药。
她呵呵笑着,竟有几分傻气:“没事,不用擦药。”嘴上这么说着,手可没有一点要收回来的意思。
“女子的手留下疤痕总归是不好的。”
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蛊惑,容浅念一颗小心脏找不到东西南北了,第一次意识到自个是个‘女子’。
她忍不住想:这男人,真想绑在裤腰带上,占为己有!
萧殁抬眸,正好看着容浅念贼兮兮笑着,一双灵慧的眸子亮晶晶的,萧殁浅浅莞尔,将瓶子放在容浅念手心:“一天抹两次,不要沾水。”
凉丝丝的感觉从手心,迅速窜到了心头,容浅念恍惚了,一双斜长的丹凤眼里全是萧殁的模样。
市井有言:天家十子,绯染朱砂,倾蛊世尘。
容浅念承认,她被倾蛊了,而且一头扎得很深,她想,一定要盖一个金屋子,将萧殁给藏起来,金钥匙就天天挂在腰间,谁也不给摸,就连元帅也不能!
这么一想,容妖孽劲头十足,中气十足:“你要是让我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我就不擦药,偏沾水。”
萧殁只是淡笑,眸子温柔:“我用不着。”
“我那太多,放不下。”说着把东西往萧殁怀里一扔,起身,拍拍屁股,“这夜都晚了,我走了,不牢青衣大哥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