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的他并没有任何想要走出自己王帐的意思，而是不紧不慢的从面前的一个小小酒樽之舀出了一爵酒，然后轻轻的往前推了一下。

“此酒乃是从西域某国王都之得来，据说是用一种名为葡萄的水果所制，本王已试尝数杯，乃不可多得的好酒。夫子，请。”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右贤王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并不是匈奴语，而是赵语。虽然听起来颇为蹩脚而不熟练，但是意思却是清楚无误的表达出来了。

而坐在右贤王面前的是一名两鬓已经开始微微有些发白的老者，虽然身穿着的也是所谓的“胡服”，但无论是长相还是束冠的习惯来看，应该都属于赵国人。

事实，所有亲近右贤王的人都知道，这个名为凉山的老者，正是右贤王如今最为倚重的谋士。

凉山笑了一笑，恭恭敬敬的谢过了优留，然后双手举起了酒爵，将杯的红色酒液一饮而尽。

美酒入喉，凉山十分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半晌过后方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好酒。”

优留笑了起来，问道：“之赵国原美酒如何？”

凉山想了想，道：“芳香犹有过之，但却失之醇厚，论风味独具一格，但老夫还是喜欢邯郸烈酒。”

优留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脸露出了向往的表情：“若是有机会的话，真的想要亲自品尝一下夫子所说的邯郸美酒才是。”

说起这个凉山的故事，其实也是很有几分传色彩在里面的。

他是被一名匈奴的牧民偶然在大漠的边缘发现的，然后在这名牧民的家里当了半年的牧奴。

半年之后这名牧民带着凉山这个牧奴随军参加了龙城匈奴内讧那一战，正是在那一战之凉山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智慧脱颖而出，并且向当时还是兰氏高层贵族的优留献了支持乌维单于的计策。

凉山的这一计改变了匈奴的历史，也改变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

优留采纳了凉山的计策，全力的支持了当时并不被人看好的乌维，最终在四天血战后乌维大获全胜，优留作为当时乌维最铁杆的盟友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成为了匈奴实际的第二把手人物——右贤王。

从那以后，凉山成为了优留的谋士，并且在攻伐西域的这几年之不断的献计献策，让优留的力量一步步的壮大了起来，终于成为了如今匈奴位高权重、连乌维单于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痛下杀手的人物。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优留对于凉山异常敬重，不但尊称为夫子，更是在有空的时候跟着凉山学习赵国化和语言，其好学和勤奋程度让许多人都十分意外。

凉山笑了笑，放下了手的青铜酒爵，正色道：“眼下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大王已经错失一次机会，万万不可再错失第二次机会了。”

优留看着面前的凉山，缓缓说道：“夫子还是希望本王归降赵国？”

凉山点了点头，道：“大王，如今的匈奴已经远远不是赵国的对手，大王又何必要执意和赵国作对？只有归降赵国，才能够真正让匈奴的子民们过安定的生活。而且一旦大王率领匈奴归降，那么将来大王必定是世世代代富贵无穷尽，难道不在这漠北苦寒之地要更强吗？”

优留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道：“优留曾经听说在赵国之有一个神通广大的组织，名为‘胡衣卫’。这胡衣卫专司刺探情报和间谍潜伏之职，为赵王攻灭原诸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敢问夫子，可是胡衣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