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沈头来了”,罗勇看到沈尘后急忙唤其他人让道。
沈尘前一步,将那人头发撩起,随后转身便骂道:“你们眼睛瞎了?此人虽是邋遢了些,但长得慈眉善目、黑发黄肤?怎么可能是倭贼呢?”。
罗勇见状,急忙前解释道:“谁说不是呢?起初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你听他说什么?”。
沈尘望望罗勇,满脸不解道:“说什么了?”。
这时,只见罗勇轻轻嗓子,双手叉腰,对那人大声道:“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还有什么人?”。
那人犹豫片刻,却喃喃道:“@#¥%*#@¥……,没有别的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命左右将此人暂且关押起来。
仲逸心却是哭笑不得:“看来这关闭城门与大肆搜捕之举确实起了作用,仅凭此人不会说“人话”便将他列为可疑之人,也正是怪难为他们的”。
樊予心事重重的回到知县宅,他脸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倭贼,差事也办成这个样子了。
午后天空飘起一层浮云,嗖嗖北风再起,街几乎空无一人,连那些平日里喜欢嚼舌根的大闲人们也只得乖乖的呆在家里,那也不敢去:既不敢出门,也怕说错话。
几个身影来到县衙,一通鼓声后,樊予只得再次走回大堂。
“堂下所跪之人,快快报名来,因何事来县衙大堂?”,樊予例行公事道。
堂下一名老者环视四周,而后唯唯诺诺道:“知县大人,小的是来报案的,小的一家来蠡县办点事,谁知事后小儿不见了,大伙找了半天也不见他的踪影”。
原来是找人的,樊予淡淡的说道:“哦,那你说说,你家儿子长的什么样?从何处走失的?”。
老者划着自己的脑袋:“小儿二十有六,但打小脑子不好使,言语不清,也不会收拾自己,看着像是个叫花子,在城南走失的,还望青天大老爷为小的们做主啊”。
“他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地?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有谁可以证明?”。樊予一口气询问完。
老者点点头,这几日他在街已经被问过多次,好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老者。
……
片刻之后,那名老者便带着他那刚刚才过堂审讯的小儿离开了县衙,身后只留下樊予一脸的尴尬之色。
“沈捕头,你当差多年,以后办差机灵着点,不要把什么人都往县衙带”,说完,这位樊知县便怏怏离去。
看着罗勇一脸尴尬之色,沈尘立刻怒道:“好小子,你当差几年了?以后不要把什么人都给老子往回带,听见了没?”。
看着沈尘离去的背影,罗氏兄弟长长舒口气,他们急忙转身向仲逸说道:“仲先生,此次太感谢您了,若是当初真把人家给锁了,那沈头现在指不定怎么骂我们呢?”。
仲逸摇摇头笑而不语。
这时,罗英一脸不解道:“仲先生,你说这贼寇到底长得什么样?”。
仲逸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深深的叹口气道:“这些人,绝不是那些身着异装束,光头扎辫的贼模样,他们在我大明蛰伏多年,表面看与我们这些人并无差别”。
如此一说,罗勇更是一头雾水:“仲先生,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照这么说,我们这个差事是铁定完成不了?这些人没一点破绽可寻吗?”。
仲逸目视前方,意味深长道:“不管他们怎么伪装,总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