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的一口血,终于忍不住从朱泚嘴里喷出来。他颤手指着朱朝阳,话未能说出,后面传来一道质疑声:
“皇上,太子殿下的话可否属实?”
“大家别听他们的,这些都是何浩然的奸计。”尚息东赞不得不出面解释,他没料到何浩然会打亲情牌,将朱泚的两个儿子放出来乱咬:
“何浩然诡计多端,两个皇子在他手里,哪经得起他的引诱?我土蕃现在与唐国已是不死不休,连番派出援军并不只是帮大秦,也是在帮我土蕃。我们杀李怀光有什么好处?杀了他不但会失去几万援军,还会失去朔方这条通道。我们就算再傻,也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之事。”
殷长开从唐军队伍中走出来,他看了眼何浩然,快速将头低下。他还是高看自己了,到长安的第二天,就被何浩然审出来。要不是他赌咒发誓,说李怀光临终时不怪他,让他投到大唐来,何浩然已经将他祭旗。为了赎罪,他遥遥看向梁廷芬几人,说出朱泚当天之事:
“梁相,当天朱泚投土蕃时你也在,你还一直阻止,可惜他没有听。后来朱泚写降书当见证人,我记得你、刘赏、单元衡和朱煅四人在,刘赏和朱煅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你们两人没签。现在你们的一些亲人也在这里,你们敢不敢用他们的性命赌咒,朱泚没有投土蕃?没有写降书?”
要是眼光能杀人,殷长开不知死了多少次。被他一说,一群秦将直接将他点的四人团团围住:
“梁相,殷长开说的是不是实话?”
“单将军,皇上真的写了降书?”
四人根本不敢回答,他们要是说假,对面的亲人可能就会死在他们面前。要是说真话,不说朱泚,就是土蕃也不会原谅他们。
两边现在都很热闹,一阵阵痛哭声、呼唤声连成一片。在马上的舒小红看了眼还在抱头痛哭的朱朝宇两兄弟,心中十分不忍,轻声问何浩然:
“相公,有没有办法救他们一命?”
何浩然看着绝望的两兄弟,朝舒小红摇摇头:
“朱泚不单只是造反,他的罪太大,我只能给他们要杯毒酒。”
旁边的李水音没管这些,笑着说:
“相公这个计划太好了,怕那些伪秦军造反,现在他们想冲过来攻击也不敢。你们说那些伪秦军会不会投靠过来?”
“很难说,”李雪韵不太乐观:
“现在他们的人数多我们几万,又有两千几百副神甲和连锁铁盾。要是我们强上一筹,说不定就会有人投过来。”
李水音将喇叭凑到嘴边,此时的杂音太大,想了想还是没出声相劝。在对面的宗赞镇西一看不好,急声问:
“尚相,如今我们怎么做?”
尚息东赞知道朱泚投靠的事难以善了,还是将此事想得太轻。后面的秦将秦兵,看他们的眼神非常不友好,有些人甚至带着杀气,对朱泚说:
“你出面向他们保证,绝对没有投靠我土蕃。若是占领长安后,仍是秦皇,我土蕃也不会要你们一分土地。”
朱泚的保证根本没用,事情弄到现在这种地步,根本没多少人再相信他。正当大家闹得不可开交时,对面的唐军逐一退进城内。不少蕃将为之一喜,他们不知道,这是何浩然留给秦军一个交流的机会,毕竟在其它几面的秦军还不知道。
长安附近一些城池,在何浩然的安排下,百姓和官员已经知道朱泚投蕃之事。并以很快的速度,传到朱泚占领的七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