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吕不韦颤抖着手将酒一杯杯灌进嘴里,当他的手臂软的再也举不起来的时候,他瞪着双眼喊到:“我先走了,你好好的,今生无缘,下辈子,我还找你!”
崔姬嚎啕大哭,她的一只右手抵在吕不韦脖颈之间猛一用力,吕不韦那令人听了都感到扎心的呻吟声戛然而止。
黄崆的眼睛都直了,因为他看出来,崔姬用的是原大秦隐卫的独家杀人手法“锁喉手”,中了锁喉手的人有死无生。
崔姬慢慢抬起头说:“文信侯饮酒过量,救治不急,已经薨逝,请少府、府令待臣妇禀告大王。”
黄崆赵高拱手俯首答到:“喏。”
崔姬:“夏侯郡守,请您待妾身治丧。管家,家主丧事系听夏侯郡守吩咐。”
“夫人~~~~”
夏侯商:“谨遵夫人之命。”
崔姬说完便不再说话,他抱着吕不韦的身子用一块丝巾为吕不韦仔细的擦着面颊,她还拔下头上的金簪仔细地为吕不韦把胡须眉毛理顺。崔姬的动作有板有眼丝毫不乱,赵高实在看不下去,起身走出宴会厅。黄崆站起身来到吕不韦身边,将手放在吕不韦的口鼻之前。
崔姬:“你应该按压脉搏,这样最准,你还需翻开眼皮看看他的眼仁是否扩大。要不要妾身帮你?”
黄崆后退一步说到:“在下不敢,职责所在还请前辈体谅。”
崔姬:“滚。”
黄崆拱手一礼退了出去。此时吕俯之内已经哭声四起,府门外悬挂的红灯被摘了下来换上了白绸子的灯笼。黄崆低头迈步向前,却被夏侯商拦住。
“少府留步,洛君呃不,文信侯已经薨逝,其余家眷门客是否按照王诏迁徙巴蜀?”
黄崆:“活着迁徙巴蜀,死了还怎么迁?”
夏侯商:“可毕竟有王诏啊。”
黄崆:“此事有我,你只需办好丧事,守住吕俯。告诉那些门客不用害怕,这里会有新主人的。”
夏侯商:“少府的意思是?”
黄崆:“不该问的别问,大女应该已经从咸阳出发了。”
夏侯商拱手说到:“下官明白,明白。”
黄崆对站在一边低头不语的赵高说道:“你走不走?”
赵高:“我想等大女到来。”
黄崆:“你若不怕大女骂你,你就留在这里。”
赵高:“那我还是跟你走。”
夏侯商将二人送出门外看着二人上了车马,黄崆临走之前说了句:“夏侯郡守,从现在开始洛邑执行宵禁,严格盘查往来行人。大王有命,紫烟大女若有半点差池,洛邑举城军民为她陪葬!这三十个黑冰卫留下协助你,他们行动你不用过问!”
夏侯商吓的跪在地上连声说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待赵高黄崆走后,夏侯商才哆嗦着站起身来吼到:“郡丞,立刻全城宵禁,严查往来人等,肃清城内犄角旮栏,务必不留任何死角!”
“遵命!”
“郡尉,调集郡兵以及各县县卒一是守卫文信侯府,二是日夜巡防洛邑城!”
“遵命!”
半天之后,整个洛邑的大街小巷上再也没有一个闲人在瞎逛。随后各国派往洛邑的细作悉数落网,等夏侯商发现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