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被人给掷在大船甲板上。
他的身体已经从麻痹中渐渐缓过劲来,心里冷笑着,以为用区区一根绳子想捆住大爷我?
太天真了!
老子已经是暗劲三重,有九牛之力啊。
他暗中搬运气血,身体猛地一抖。
嘎吱~
身体大筋弹抖,肌肉瞬间膨胀,捆着身体的绳索被张角体内爆发出的狂暴力量撑得极细。
然而,就是不断。
张角一口气泄下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捆绳。
这尼玛是什么材质?
怎么比牛筋绳还结实?
糟糕,自己现在的力量衰退太厉害,刚才一下拚出吃奶力气,也只有以前的暗劲二重力气。
如果还是巅峰状态,倒还有可能挣断,现在……有点麻烦。
就在张角皱眉想怎么能脱困时,先前抓他的女人,冷着一张脸走过来。
别说,会游泳女人走路就是好看,两腿迈着类似后世维密天使的猫步,冷着一张脸,手提鱼枪,这冷酷的气质,相当感人。
好一个冷艳的冰山美女。
张角刚想夸两句,冷不防女人手里的鱼枪对着他肚子就是狠狠两下。
噼啪~
电弧闪烁,张角的笑容立刻变形,身体一抽一抽的。
我靠!
这一刻,他心里头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神兽狂奔而过。
直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这伙提着鱼枪,一身黑皮衣的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偷袭自己。
“不许跑。”
女人用一种生硬的语调,向张角说了一句,然后提着鱼枪,退开几步,在一旁盯着张角。
显然是防备他挣断绳子逃跑。
任张角有通天的本事,现在也是“叫花子死了蛇,没得弄了”。
他苦笑不已,谁能想到,不久前还是装逼霸王,装逼白银封号的自己,令上万太平军臣服信仰的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做人阶下球了。
抬头看看郑天绝和任红玉那边,他们比自己还惨,不但同样五花大绑,连嘴巴都被封住了,只有一双眼睛滴溜乱转,显得很是着急。
连自己都中招了,郑天绝和任红玉失手,也不算奇怪。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角反而不急着逃走,他很想知道,这伙贼……这伙女贼,抓住自己究竟有什么目地?
大船开始掉头,然后调整风帆,借着风力,在碧波万倾的雷泽上破浪前行。
太阳渐渐西沉,淡红色的斜阳映在水面上,波光鳞鳞,如万点金蛇游动。
张角的身体随着船身在水面上跌宕跳动,被颠得晕头转向。
不知在水面上航行了多久,终于,船速渐渐慢下来。
船上的女人们喊着张角听不懂的语言,撤下风帆,换上船浆,接着划水。
又过了许久,船渐渐的驶入一条偏僻的水道。
前方渐渐幽暗,似乎是一条死路。
夕阳在这一刻,也变得黯沉下去。
河道极窄,两岸边的花瓣随着晚风,被吹得飘舞起来,有不少都跌落到了张角身上。
就在张角眯着眼睛,努力观察四周的环境时,船从水道里穿过,眼前的环境陡然变得开阔起来。
原来刚才船队穿过的是一处山峦暗道,现在已经驶入一处隐秘的山谷。
张角的身体一震,他突然想起来了。
从刚才起,就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这个场景,和晋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