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周强来到赵安的病榻前,绷紧神经,然后双手开始有韵律地拍击。
那是一首来自泰国的民谣调子,听上去既诡异又惊悚,令人起鸡皮疙瘩。而周强在拍击的时候,用内劲灌注双掌,因此曲调便带有了一种奇异的魔力。
一开始,病房内没有任何的变化。
正当孙正德和赵母都开始觉得周强纯粹是在危言耸听的时候,在他们身旁的赵安,却是陡然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脸朝向周强,那一幕着实是让人毛骨悚然。
“爸,你醒了?”赵胭脂慌忙上前,推搡他一下,试图将依旧眼皮阖上的赵安给唤醒。
“老头子,你没事了?”赵母也是心花怒放,以为已经解决了,赶紧上前搀扶。
但赵安却纹丝未动,依旧木然地坐在病榻上,对来自妻子和女儿的呼唤充耳不闻,仿佛不存在一般。
“别白费力气了。”周强淡淡地道,“他并未清醒,刚刚只是我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一点降头术的皮毛,尝试着对他下达命令,进行操纵罢了。我让他坐起来,他便坐了起来,我让他躺下……”
周强又诡异地拍了几下巴掌。
赵安便立刻十分听话地躺了下去,没有任何的挣扎。
“你,你,你……真的能够操纵赵安他?!”孙正德一副活见鬼的样子,踉踉跄跄地后撤三步,跟周强保持距离,然后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阁下是人是鬼啊?”
赵胭脂翻翻白眼,嗔怪道:“孙叔叔,他是我带回来的,当然是人啦。我早说过,他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神医,肯定是能够帮得上忙的。而且,他走南闯北,见闻渊博,对很多蹊跷诡异的怪病,都有方法解决。所以,我们只需听他的话就行。”
“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降头术这种怪病啊。”孙正德苦笑着摇摇脑袋,“我活了一辈子,也就只在电影中看到过,但我也清楚那就是特效堆砌的虚假东西,可现在,居然亲眼瞧见,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赵胭脂的母亲则是一把拽住周强的衣角,力气很大,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神医,求求您,一定得施以援手啊!我们家的顶梁柱就只能靠您了。”
“放心,伯母。”周强淡淡笑笑,很有自信地道,“这个降头术并非难事,倒也较容易解决。只是,既然出现了降头术,就意味着必然会有一个降头师!我们真正该做的,就是找到正主儿。倘若降头师乐意主动解决降头术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掉所有麻烦。但是,如果他不肯,那就有些麻烦了。”
赵胭脂疑惑地问:“必须得去捉住正主吗?那个家伙已经得逞,我的父亲不省人事,那他应该是已经圆满完成任务,提前撤离了才对啊。”
周强哈哈一笑:“不可能的,我可以负责人地以专业人士的角度告诉你们,这位降头师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他肯定还是隐匿在某个角落中静静的等待,眼睛时时刻刻在盯着这座病房,静静等待赵安叔叔死亡的噩耗。”
“为何啊?”赵胭脂听得满头雾水,心中茫然。
“因为杀手必须得再三确认目标的死活。”周强淡淡地说,“倘若对方没有死亡,那就得补刀。倘若对方准备逃跑,那也得衔尾追杀。唯有对方确凿无疑地死去,加上对方尸体的一部分作为证明,才能够拿到全部的杀手雇佣金。”
孙正德看向周强的眼神更加的古怪。
这小子居然对杀手的事情了若指掌,真的是相当的古怪。
“你确定,对我爸下手的是杀手?”
赵胭脂蛾眉微蹙,谨慎的询问。
周强点点脑袋,正色道:“你父亲叶安的脉象平和,体内没有任何的特殊,他根本没有道理会招惹上一个降头师!除非,有人花重金雇佣降头师出手,这是唯一的解释。而且,你父亲中的是傀儡降头!这种降头,能够慢慢地将你父亲变成一具傀儡,对降头师唯命是从。这是种相当温和的降头,基本上没啥危害,而且无痛,没有任何折磨的意思,可见降头师跟你的父亲无冤无仇。”
“我爸得罪谁了吗?”赵胭脂看向母亲。
“他平素就是一个醉心学术研究的好好先生,自从你离家去燕京打拼后,更加的沉默寡言了。”赵母苦笑,“他那样的人,又能得罪谁呢?”
“赵天翼?!”孙正德蹙眉,提醒众人。
周强摇摇脑袋,淡淡笑笑:“那家伙虽然讨厌,但不可能是幕后黑手的。因为赵安叔叔中的是降头术,那意味着中西医全都没辙,既然如此,他何苦非得阻拦我呢?可见,他对其中的内情也是一无所知,只是纯粹地想从中作梗,妨碍每一个去替赵安叔叔诊治的医生罢了。”
“先别说那些事情了,我只想知道,父亲所中的傀儡降头,该如何解决。”赵胭脂满怀期待地看向周强,美眸中满是信赖。
周强也不孚众望,自信地道:“这个降头师的水准很平庸。他的傀儡降头也不够炉火纯青,所以,纵然是我也能够用一些方法将它彻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