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皖揽着席礼国的手臂匆匆进到病房。
江绘心露出温婉的笑,到头来他依然是个胆小鬼。席聂在她面前打了歌响指,迫使她回神。
“想去看看就去吧,这次我在外面等你。”席聂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在压抑着情绪。
江绘心扑哧笑出声,一道犀利的眼光从席聂的眼里射出来,这个女人得寸进尺的模样实在让人火大。
“你……”
“我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帮到他什么,现在我的任务显然完成了,接下来呢,我的时间全部用来安抚非常情绪化的席先生。”
席聂依然板着脸:“我吃什么醋,你做什么了吗?”
江绘心踮起脚一下一下的撞在他的肩头:“行啦,别生气了,我们去找田叔,听说他发明了新的甜品,或者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无人回应。
江绘心柔和,甜甜软软的,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撩拨他的心头:“你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笑一个嘛。”
冬天的气息已经足够浓重,呼啸的风声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窗户,恨不得要将其击碎,白遇眼神空洞的对着窗户。
白清皖端着煮了很久的白粥,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孩子,恨如果能够让你活下来,那就恨吧,你可以恨任何人,甚至是我。但是你别丢下妈妈一个人。”
“妈……”这个音节是他醒过来发出的第一个音节,很久没有说话的他对发声带着些陌生感,嗓音沙哑。
稍稍用力就开始咳嗽。白清皖一边应着给他端过来一杯水,病床缓缓升起来,白遇眉头紧皱拒绝。
白清皖将杯子放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他额头上的汗。
“妈,你说实话,比起席礼国这个人你是不是更喜欢他的钱,后者是当年跟他在一起的大部分原因吧。”
白清皖替他擦汗的动作忽然停滞,表情多了几分隐忍:“你想说什么。”
“我们离开席家吧,这里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
“儿子,你疯了吗,离开席家,你可知道我为了得到这样的生活用了多大力气吗,我到底要的是什么你,还有你那个不中用的父亲,永远也不会知道!”
白清皖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来将手里的毛巾扔到垃圾桶里:“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你的身上有他的半分影子。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才能让我真正快乐吗!”
“我要你,把家产从席聂的手里全部抢过来,如果你让回到以前的生活,那就用自己的实力做给我看!那样,我才会真正的快乐,那个女孩,才会真正属于你!”
白清皖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周围生出一阵风,将病房门狠狠的带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白遇使劲攥起拳头,明明很虚弱的身体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他不愿让别人提及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他这个人像白清皖口中那么窝囊。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半人不了解另一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