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栋笑了笑,既然你林神医在武道方面引以为傲,他干脆就直接搬出段正淳,让他在最得意的领域栽个大跟头。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句话捅了大娄子。段正淳脸色突然剧变,看向徐子栋的目光充满了冷色。
“小辈,慎言。”段正淳冷哼一声,对徐子栋简直一点好感都不复存在,转而又满脸陪笑:“我哪有这个资格,换做我来参见林大人还差不多。”
徐子栋一时语塞,不明白为何段正淳在林琅面前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可他终究不是武道界中人,完全理解不了林琅代表的是何种含义。
自知无趣的他,绕过身,走入堂内。
等到拜见过林琅,段正淳也看出了气氛不对,附近诸多世家子弟看过来的目光并不友善。
“林大人请,咱们进内堂。”
段正淳伸手做邀,将林琅二人请到前面,气势汹汹的走入寿堂,摆明了是想替林琅撑腰。
“诸位……”
段正淳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了在座几位老头子的身上。他原本以为,在乔老爷子的寿宴,有资格为难林神医的也只有乔振国一个人。
自然而然,他就想进门讲理。对于同为五世家的家主,他对乔振国自然是没有什么畏惧的。
可现在乍一看,情况却不太对啊。在座的都是什么人,恐怕就乔老爷子的地位都只能算垫底的。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连段正淳都是一阵头晕目眩:“难怪林神医都被挤兑到外面,原来屋子里还藏着这么多大佛。”
“段家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坐。”乔老爷子轻轻点头,随后看坐。段家不比乔家差,一个武道起家,一个商业起家,殊途同归。而作为一手搭建起段家的段正淳,理应有入坐的资格。
“不坐了,我与乔老是老相识了,就不客套了。”段正淳微微一笑,没有动弹,只是坚定不移的站在林琅身后。
刚刚一瞬间的愣神,随后段正淳便恢复如常,固然面前这些人身份不凡,能压倒林神医却拿林幽夜没辙。
“毕竟,那可是华夏武道第一人呐。”段正淳依旧能镇定自如,对自己的站队充满信心。他是在场除孔司令之外,唯一已知林琅拥有两个身份的人。
林幽夜,华夏武道界第一人,声望不比华夏武神低,或许有朝一日,华夏又会出现另一位顶天立地的武神。
“这样难得的站队机会绝对没有几次。”段正淳心中早有计较,趁着这种时候打好关系,日后好处多多。
徐子栋淡淡的扫了一眼林琅,心道:“难怪他在中海一直都是有恃无恐,原来早就搭上了段家。不过这又能如何,即便有孔司令与段正淳给你撑腰,可还是不够。”
“刚刚我们谈到哪里了?”徐政通主动提起话头,紧接着乔老爷子接茬出声:“刚刚薛副书记提到南廖省最近下发下来的文件。”
“是中枢机关直接传递下来的,意在治理南廖的发展问题,近来全国都在进行扫黑除恶的专项行动,地头蛇,黑恶势力,尤其是据地已有的武道世家,都是重点排查的范围。”
薛副书记淡淡出声。
“还有以往诸多未能告破的血案,警厅都会一一翻出来调查,发现恶首,绝不姑息。”
以往的文件都是由省里下发,而这次则是中枢机关直接决定,可见其强硬的态度。而南廖省的世家则首当其冲。
徐子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林琅,薛副书记可是南廖省的二把手,如今直白的说出来,而在场的林神医必然是重点关照对象。
说到这里,薛副书记话锋一转,向上推了推眼镜:“我听说林神医在中海市曾先后打伤了徐坤,废掉了董风等人的四肢,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荆久常点了点头:“目前徐坤昏迷在重症监护室,董风性命无忧,但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目前当事人家属不愿接受民事诉讼,已移交给司法机关处理。”
“那就是了。”薛副书记点点头,笑呵呵道:“恶意伤人这就可以定性为刑事案件了,我这里先提前向荆市长要个人,等你们审讯完毕,还要移交给南廖警方,带回去看一看是否有前科。”
“可以。”
随后,薛副书记的目光又看向孔司令,不无警告道:“孔司令,法律在前,咱们还是不要因为一己私心就坏了前程。”
然而孔司令却摇了摇头:“你恐怕带不走他,现役军人犯罪,应及时交与保卫部门调查侦破,地方公安机关配合。”
顿了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何况以他的军衔,就算犯罪,不光公安部门无权干涉,就算地方军区保卫机关也无权审查。只有中枢军委才有这个权力。”
薛副书记瞳孔骤缩。
寻常军人作案地方军区可以直接判罚,但将级以上的军衔却无权干涉,只能由中枢军委出面调查。
他千算万算,以为吃定林琅,却完全不曾料到林神医竟还有一重现役军人的身份,更想不到他竟然在将职以上。孔司令自然不会在这些原则问题上撒谎。
“他竟是将职,他不是林神医吗,怎么跟军队扯到一块去了?”徐子栋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孔司令在背后使力,也绝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林琅提拔到将职。
更不用说林琅还不是常驻军队的将职。如此一来,地方上除了彻查汪家等有关势力之外,对林琅本人还真就没辙了。
乔老爷子目光变化,看向林琅的目光也出现了些许变化。南廖省的恶霸他自然看不上眼,但一位如此年轻的将军,却让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二十岁的将军,那等他三十岁,四十岁以后呢?乔老爷子已经有些不敢想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