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苍生之力以固自身，这种修炼方式实在太霸道了，这是一种哪怕九帝也要仰望的力量！

撕裂云上天空间，林琅轻车熟路的便降临在自己的道树区域中。此时，他穿过层层枯萎的道树森林，眼前视野也在不断开阔。

砰！

砰砰！

这片空间似在震动，每一棵道树，都在左右不断摇曳，那些枯萎的道果，亦是摇摇欲坠。

不远处，是一名身穿着麻布衣衫，佝偻着身子的灰发老妪，在她手中拎着一柄远超身高的墨黑色巨斧，上方裂纹盘踞，刀刃处在长期的使用中已经被磨得光滑透亮。

巨斧前端并不怎么锋利，背后的材料很结实，沉重如山，似能劈开天地的盘古巨斧一般。

在老妪面前是一棵断掉的道树，不过眼下称之为树桩也并无不可，主树已经被砍伐掉。只剩下膝盖高的树墩。

树桩已是沟壑纵横，留下数不尽刀刻斧凿的乱痕。

即便这样，那老妪也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手持开天巨斧，抡圆了不断劈向面前的树桩。

砰！

砰砰！

一下！两下！三下！

林琅站在远处，满心复杂。恐怕眼前这灰发老妪，就是昔日的瑶曦了。

被伐倒的那棵道树属于他的不假，但是，让林琅为之动容的，是瑶曦为了这么一个目标，甚至可以称之为一线微弱的希望，竟然主动返回上古，趁着林琅离开之后，数千万年的空挡时间硬是砍了他的道树。

几千万年，只为一棵道树，这究竟是怎样的执念？

“你这又是何必呢。”

林琅突然叹了口气。他与小魔尊本就是一体，早晚都会有融合的一天，瑶曦陷入这一段感情开始，恐怕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除非林琅与小魔尊之间彻底断了联系，彼此不再觊觎更深层次的功法，甚至清除掉记忆，只要两个人同时活着，就不会有彼此妥协的可能。

否则陪在瑶曦身边的小魔尊，根本不可能陪瑶曦到最后。这是任凭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这，也是为何当初在黄金星上，瑶曦借刀杀人，想要置林琅于死地的原因！

灰发老妪听到声音，手中的巨斧砰的一声落下，将一块木材砸的四分五裂。

她转过头，那张脸上布满纵横如沟壑一般的皱纹，一片片老年斑如牛皮癣一样，铺满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皮肤。

她太老了，本应是满头白发，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梳洗过，白发脏的已经打结，缠在一起，脏乱不堪。

原本冥界种族，那个颜值足可以霍乱苍生的妖女，此时已经变作了一位老迈不堪的老妪，身材也佝偻，皮肤也变成了眼前这幅松松垮垮的样子。

无法想象，一位罗刹公主，此时竟变成了如此模样。

数千万年时光，用来砍伐林琅的道树。

这是何等执念？

此时林琅的心中，诞生了一种不只是悲哀，亦或是同情之感。没有任何前路被断，辛苦几个元会凝聚出的道树被人伐倒的愤怒。

或许，小魔尊的另一半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心智。

或许也是因此，林琅的心中竟然诞生出了一种他本不该有的爱恋。

这不属于他，属于小魔尊的情感。

瑶曦转过头，看到林琅。

她愣住了，很快，满脸老泪纵横。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瑶曦重复着这段话，看的出来，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是的，复活小魔尊成为了她的执念。

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面貌与小魔尊一致，但终归不是那个她熟悉的人了。

“曦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琅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眼角竟有一滴泪珠滑落。

说话的人当然不是林琅，而是小魔尊。其实小魔尊未死，只是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了林琅本尊的身体中罢了。

林琅是林琅，同样，他也是小魔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