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皇这一趟虽然也没有获知到这场战斗全部的信息，但从某个角度来说，能证明天道存在，证明天道已经诞生出了一定的神智。

这对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贼天道，有朝一日定翻了你的天！”阵皇恨得牙根都痒痒，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这一次魔墟之行，他的仇恨点已经悄然挪移向天道。

无论是不是因林琅的影响，至少，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未来要做什么。

至于魔墟的其他位置，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探索的必要，只是临行前，林琅突然停住脚步，回望向这片昔日的战场，许久也不曾挪动步伐。

“怎么了？”

樊吕好奇的问道。

林琅轻轻摇头，道：“没什么，我还是觉得我们错漏了某个重点。”

林琅的心中总有一种古怪的念头，他们现在得出的结论，恐怕与实际并不相符，或者说，他们在某一个方向被误导了。

史前的那场战斗，究竟是谁输谁赢已经无从得知。但在最激烈的那部分战场区域，祖炁已经显露过仙的气息，虽然比不得上一次林琅见到祖炁时，那股威凌世间的仙威，但也已经初具雏形。

换句话说，经历过眼前这一战，祖炁已经登堂入室，真正步入仙道。

“又或许，这一战的结果是祖炁在逆境中崛起，一次战斗击溃了天道和那位祖境高手的联手也说不一定。”林琅心中闪过诸般念头，却也并未言说。

这一战的胜负走向，其实跟他也没有那么大关系。

……

三人之行，也很快分道扬镳。

阵皇离去，选择留在他的这座世界，继续探索魔墟等地，追寻祖炁的步伐。而林琅二人则是重新踏上征途，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未去往其他地方，而是直奔地府。

地府，掌握这世间轮回之地。

而地府府主，那位已经经历过数个宇宙纪不死，开创出独立于天道、仙道之外的天纵之才，林琅也非常有兴趣见一见。

而事实上，地府距离这座昔日的中心宇宙，也并没有那么遥远的距离。

两人跨入轮回海，在汪洋的河水中前进。

“若说宇宙间最快的赶路方式，那便莫过于从轮回还上行走。”樊吕笑了笑，道：“轮回海四通八达，连通宇宙间大大小小，上万座世界，无论要去往哪里，从轮回海上借路都是最快的选择。”

林琅点点头。

这点他倒不会反驳，地府众修士已经将轮回海开辟到宇宙间绝大部分的世界，有准确的坐标，更有畅通无阻的道路。

这个道理，就相当于现代的高速公路一样，人们在平坦的告诉公路上前进，目的地准确无误，道路笔直，的确是赶路的捷径。

不过饶是如此，两人也足足经历了上千年的跋涉，这才降临到地府所在的宇宙。通过轮回海他们都走了上千年，可想而知，若是林琅独自一人，在没有星空坐标的情况下，恐怕一万年能赶到地府附近都是快的。

而眼前这座宇宙，几乎没有任何星辰存在，有的只是一片辽阔的大陆，就这样静静的悬浮在宇宙之中。

与眼前这座大陆想必，什么仙界，统统都是弹丸之地。曾经鸿蒙散人开辟出的仙界大陆，甚至还不及眼前这座宇宙的百分之一。

在大陆的四周，一条条汪洋大河从宇宙深处贯穿而来，连接在大陆的各个方向。河水流动间，无数幽魂漂浮，被轮回海的支流带入大陆。

“我们当地人都称这里是幽冥大陆，上方生存的绝大部分都是鬼修，很少有真正的生灵。”樊吕作为当家的主人，很是热情的介绍。

“不过能生存在这座大陆上的，绝大部分都是昔日修为强悍的大能，他们在死后不愿转世，便在这片大陆上安营扎寨，生存下来。”

樊吕笑着跨越一座座城池，下方的城市基本与人类世界没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在这里生活的都不是人，都是鬼魂。

“樊使，好久不见。”

在越过一座城市的时候，那座城池上空突然绽放出微弱的能量涟漪，一圈圈波纹向四周快速扩散，一位头生羊角，浑身壮硕的如铁塔黑岩般的魔神飞到半空中，截住林琅二人的脚步。

“敕城主。”

樊吕也停下脚步，微微见礼。

敕城主哈哈大笑，手掌一荡，他脚下的城池门户大开，一股浓厚的阴气扑面而来，紧随其后，一座阴森森的纸车从城门中缓缓驶出，四周兵将伴随，礼仪开道，响起了一阵阵阴森森的鬼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