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心窈冷笑：“铜臭之乡出来的，果然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她这话是在说红瑚，但意思却是生生打在苏绾歌脸上。

苏绾歌有些无语，明明昨天就交代过红瑚了，今天还给她多嘴，但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没道理不先处理外人，她笑道：“铜臭又如何，六姑娘这每日里吃的用的，哪样不是铜臭买来的，没有那满身铜臭的商贾往来，使得各地特产流通，六姑娘现在能穿上南边的罗衫，能用上东边的玛瑙玉器？”

汤心窈脸色一僵，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之词，恨恨道：“商妇之手长大的，果然巧言令色！”

“巧言令色也好，商妇之手也好，总比六姑娘这样被侯府当做弃子来得好吧。”苏绾歌笑道，汤心窈这话若是换她娘定远侯夫人来说，还能有几分模样，从她口中说出来，不过是鹦鹉学舌，徒有其型罢了。

汤心窈皱眉，神情依旧倨傲：“连门也出不得的王妃，也敢妄言别家的家务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绾歌从头到尾都太镇定了，她心里蓦然泛起丝不安，就好像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不出门，可不代表我就没有法子知道消息，六姑娘也说了，我是经商妇之手长大的，这商贾走南闯北的手段可比六姑娘熟悉。”苏绾歌笑道，看见汤心窈脸上的倨傲不再那么严实，知道自己的法子起作用了。

这姑娘自幼被娇宠长大，唯一的烦恼便在嫁人这一桩上，万俟无生本就是她的死穴，如今再瞧着自己这个绊脚石始终镇定，又牵扯到她的靠山定远侯府，说了这么大阵，跳不出她圈出来界限，已经开始心浮气躁了。

“六姑娘当我是胡说也好，侯爷若是当真疼爱六姑娘，又怎么会任由六姑娘在这风尖浪口上和王爷纠缠不清，六姑娘你也知道，左右我是逆贼窝里长大的，便是王爷做了国主，我也没那个命做皇后，这皇后之位始终要落在邺都的贵女上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