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的笑意加深,渺渺,想吃葡萄吗?
想!白渺点头。
虽然他已经用过了晚膳,但是他一学习就想吃东西,若不是武帝管的严,不叫他边学边吃,恐怕整张桌子上都要摆满他的点心零食了。
好好写完那些,朕给你剥。
涂修霆懒洋洋的,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不慢,小心翼翼的将那紫葡萄上有些厚实的皮剥了下来,露出里面晶莹的果肉,一颗颗的摆在了玉盘的另一侧。
陛下,我想吃栗子。白渺得寸进尺,但是他知道武帝一定会同意的。
果然好。
顿了顿,武帝又道:眼下还是夏日,栗子没熟,你再等等,到了冬日朕给你多备些。
陛下你最好了!一想到再过三四个月就能在寒冷的冬天里吃上热乎乎的毛栗子,白渺就觉得浑身都是劲儿,陛下、陛下,到时候我也给你剥!
嗯武帝应了声,心下倒是也有了几分期待,他自己不重口腹之欲,吃不吃都无所谓,但是令他真正在意的,却是白渺的挂念。
了却了心里的一番记挂,白渺终于静下心来,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课业,至于武帝也是在暖融融的烛光里亲手为他的小莲花剥着葡萄。
终于,在近一个时辰的努力后,白渺完成了夙全给他布置的策论。
武帝大发慈悲的招了招手,白渺里立马像是脱缰的小马驹一般,一蹦一跳凑了过去,上床的同时还打了个滚,一下次就把自己滚到了武帝的怀里,眼睛里直勾勾的盯着武帝的手。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武帝的手里端着玉盘,而盘子里都是剥好皮的紫葡萄,水灵灵的,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白渺彻底在武帝面前暴露了他的吃货属性。
想吃?
武帝的手上下抬了抬,而白渺那一双琉璃似的眸子也跟着动了动,里面充满了渴望。
想。白渺眼巴巴的道,像是个小狗崽儿似的,惹人怜爱。
亲亲朕。涂修霆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脸,主动为自己争取福利。
好,白渺倒是软软的应下了,身子撑起来便往武帝的脸侧凑了过去。
瞬间,他张嘴在武帝的腮帮子上留下了两排牙印,整个人在榻上翻滚了一圈,立马团着被褥藏了起来,就怕被武帝逮住报复回去。
涂修霆的眸子危险了几分,他抬手摸了摸脸侧还微微湿漉漉的牙印,将手中的玉盘放在了木桌上。
渺渺,胆子大了啊
武帝不讨厌白渺的举动,相反他还很喜欢,只不过有的时候,适当的威严在小家伙的面前还是很有用的。
藏匿着白渺的那一团被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切的时间都静止。
至于将自己完完全全裹在黑暗中的白渺,则是有点儿小紧张,但还有一丝小兴奋。
渺渺
男人的声音从白渺的头顶响起,下一刻,被子连带着那小莲花都被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臂给抱了起来。
此刻,白渺就像是被大人抱着小孩儿把尿一般,两条小腿蹬在半空中,身子仰靠在武帝的怀里,一抬头便能瞧见男人冷硬的下巴线条。
陛下?白渺仰头讨好的笑了笑。
现在知道怕了?涂修霆将人圈在怀里,面带笑意却是潜藏了几分威胁,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这般大胆?
我那不是想给陛下留个印记嘛?白渺才不管现在他的神情有多狗腿,只要能让武帝放过他,就是让他抱着武帝叫爸爸都行!
瞧你那德行!涂修霆轻笑,却是将玉盘递在了白渺的身前,吃吧。
陛下万岁!见自己不但躲过了武帝的惩罚,甚至还得来了一盘剥好皮的葡萄,白渺乐呵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瘫在武帝的怀里享受着那来自于天下至尊之人的伺候。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一只傻乎乎的蠢兔子,是永远也不可能从狡猾的猎人手中逃离。
于是,等白渺将那些没了皮的葡萄吃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武帝早就在那儿等着他了!
这一晚过后,白渺再也不想吃葡萄了,尤其是那又大又圆的紫葡萄,便是瞧见着东西,白渺便觉得自己前胸后背屁股都疼,又酸又痛,还带着满满的春潮,浅浅一想就叫人面红耳赤。
只能说,上辈子母胎单身的白渺玩不过新上任的老司机武帝,只能被吃得死死,最后徒留一身的红痕畏畏缩缩的藏在被子里,任由武帝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二日,给白渺教导祭祀之舞的干安便发觉小殿下穿的很是厚实,从脖子到手臂,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儿空隙,仿佛已经进入了冬日,见不得风吹草动一般。
至于上朝的武帝,众位臣子们却是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多看是谁?是谁敢在武帝的脸上留下那么明显的一个牙印?
臣子们不知道,他们甚至都不敢问,只能将一切疑惑深深埋藏在心里,暗中揣摩陛下是不是在宫中金屋藏娇了。
而武帝本人,对于脸上顶着白渺的牙印去上朝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甚至他此番行径还有些故意为之的意图,至于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祭拜胤神是在秋季,眼下已经是夏日了,大约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到那三年一次的祭胤神,所以白渺这几日也忙的团团转,整日被干安看管着学舞。
对于这祭祀之舞,只能说是越跳越精。
在经历了干安这是段时间的教导下,白渺的进步几乎是与日俱增,加之他本身有妖力,身子骨更加灵活轻盈,竟是将那古老神秘的祭祀之舞跳出了一种新的感觉。
干安觉得很欣慰,上一个能叫她有此般心情的人还是武帝呢!
结束了今日的教习后,白渺将身上披着的袍子褪了下来,一抬眼便看到了缓步走来的武帝,以及他昨晚在武帝脸上留下的一抹牙印。
干安见武帝来了,只是俯身微微倾身,抬手拍了拍白渺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而武帝并不踏入殿中,遥遥冲着那位老人点头。
白渺看了看干安的背影,这才走出大殿,主动牵上了武帝的手。
陛下为什么不进去?白渺好奇。
朕满身血煞,不适入内。涂修霆看着那色调淡雅的宫殿,眼神的深处是一种纯粹的静默。
那今年,陛下会去跳祭祀之舞吗?白渺抿唇,忽然想起了之前干英告诉他的话。
渺渺想看?武帝低头对上了少年的眸子。
想。
朕只跳给你看。
今年的祭祀之舞,武帝是不准备跳了,在他计划中,到时候主持祭祀另有其人。而他需要做的,只是一步步做好准备,以求万全。
陛下的意思是白渺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