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2 / 2)

大爷每说一句话,公孙琢玉的脸就红一点,到最后已然红成了猴屁股。杜陵春坐在马车里,越听越觉不对劲,皱了皱眉,掀开帘子一看,果不其然发现公孙琢玉正一个人站在原地瞎害羞。

杜陵春:

他就知道。

公孙琢玉经不得夸,一夸就心花怒放,飘在天上下都下不来,面上却还是谦虚道:老人家哪里的话,本官身为京兆尹,自然要庇护一方百姓,应该的,应该的。

语罢走到吴越身边,硬生生从对方手里借了十文钱过来,交付给老大爷:老人家小本经营,本官怎么好做那白吃白喝的无耻之事,来,拿着,祝您生意兴隆。

全然忘记他在江州的时候没少白吃白喝白赊账。

老大爷笑眯眯的:那那老朽就先谢过大人了。

公孙琢玉大方摆手,表示不用谢。被彩虹屁吹得醺醺然,脚步发飘的走向了马车,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然而还没等上车,眼前忽然砸来一道人影,直接朝他撞了过来。

公孙琢玉条件反射一掌拍出,揪住了来人后肩,定睛一看,却见是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而不远处站着几名气势汹汹的护卫,手持棍棒,也不知是谁家豪奴。

公孙琢玉扶稳那名男子,正思考着该不该管闲事,谁料对方一看见他就活像见了亲爹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痛哭出声:公孙大人!您可得给小人做主啊!

公孙琢玉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有些眼熟,最后发现是绸缎庄的那名店小二。自己赏了他一文钱,已经在京城成了笑话了:出了何事,站起来好好说。

公孙琢玉怕他把鼻涕蹭到自己裤子上,把腿拽出来,后退了两步。

店小二抱着他的腿就是不撒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小人刚才在店里卖布,最后一匹软烟霞已经定给了陈员外家,可这位客官硬是要小人卖给他们,小人说言而无信,不成生意之道,他们便动起了手来,将我打成这幅模样,还请大人做主啊!

公孙琢玉闻言看向一旁的绸缎庄,只见布匹散落得到处都是,活像经历过一场乱斗,掌柜的正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心疼不已。

公孙琢玉当即一怒,指着那群打人的豪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聚众闹事,无故伤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为首是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他分明瞧见公孙琢玉身上的官服,偏偏不慌不惧,阴阳怪气的道:我家主人身份贵重,公孙大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这群下人乃是二皇子府上的家奴,因着一位受宠的姬妾想用软烟罗裁衣,特来采买,谁曾想最后一匹却被卖了出去。他们恐难讨主子欢心,便做此强抢之举,背地里狐假虎威。让二皇子知道,只怕饶不了他们。

公孙琢玉才收拾了洪家,怕他们才怪:哦?难道你家主子是皇亲国戚不成,就算是皇亲国戚,触犯律法也要受罚!

那管家见他不买账,正欲报出名号,却忽然发现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被人掀起帘子,里面坐着一名面容阴柔的男子,正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顿觉熟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杜陵春,后背一寒,魂都快吓飞了。

苍天啊,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他们不过背地里借着二皇子的名声狐假虎威,可万万不能闹到主子跟前,否则打死都是轻的。

那管家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点背,居然遇上了二皇子的亲舅舅,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吓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杜杜杜

外人瞧见,还以为他拜服在公孙琢玉的气势之下,包括公孙琢玉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一脚将那管家踹了个乌龟翻:说,你家主子是谁!

管家再报名号那就是自己找死,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大人见怪,大人见怪,小人该死,这就离去!

公孙琢玉心想打了人就跑,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反手直接把人揪了回来:慢着,谁准你走了?打了人连礼都不赔吗?

管家又不是傻子,闻言一拍脑袋,手忙脚乱从钱袋里倒出好几锭银子连同若干散钱,一股脑全塞到了店小二手中:小兄弟,这是赔你的,你拿去看大夫,剩下的买些鸡鸭鱼肉补身,你千万勿怪,千万勿怪!

他想起杜陵春的狠辣名声,手都控制不住的哆嗦了起来,整个人汗如雨下,结结巴巴的问公孙琢玉:大大人,小人能走了吗?

公孙琢玉问那店小二:如何,够还是不够?

小二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够了!够了!

公孙琢玉这才挥袖:滚吧!

管家带着手下人,慌不择路的溜走了。

围观百姓就喜欢看热闹,尤其是这种惩治恶奴的戏码,见状大声叫好,巴掌都拍红了。

做生意的就是机灵,绸缎庄掌柜的见状也不哭了,从店里一溜烟跑出来,和小二一起跪在地上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公孙琢玉抖了抖袖袍,看起来很是潇洒:起来吧,为民请命乃是本官职责所在。

店小二鼻青脸肿的道:大人恩德,小人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

公孙琢玉心想下辈子这种事儿也太悬了吧,他见小二手中捧着一堆碎银,当着他的面,从里面拿了一文钱出来,在眼前晃了晃:本官便当你已经还了恩情。

店小二见状一愣,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初京兆府大堂之内,自己为求重赏前去通报消息,公孙琢玉给了他一文钱,言说若有冤屈难处,日后尽管找他。

但这句话谁也没当成一回事,店小二回去之后,还被掌柜戳着头骂蠢笨,一文钱就被打发了,真是好糊弄。没想到竟是真的。

小二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公孙琢玉已经转身坐上了马车。那赶车的黑衣男子将鞭一挥,驾驶着马车飞快离去了。

公孙琢玉坐上马车,见杜陵春面色不好,还以为他生气了,连忙从怀里拿出油纸包递给他,里面的白米糕还热乎着:我去久了,司公别生气,快吃吧。

杜陵春缓缓吐出一口气,问公孙琢玉:你可知那些奴才是谁家的?

公孙琢玉想了想,然后摇头:不知。

杜陵春看了他一眼:他们乃是二皇子府上的家奴。

公孙琢玉闻言一顿,嗯?二皇子?

那岂不是杜贵妃的亲子,杜陵春的亲外甥?!!

他连手里的白米糕都拿不稳了,勉强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司公,二皇子会不会生气?

杜陵春心想那个混账有什么资格生气,手下奴才个个养得目中无人,若是传到大皇子耳朵里,岂不成了言官御史弹劾的把柄。

杜陵春抢来公孙琢玉手里的米糕,冷笑着道:他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否则那群奴才岂不是愈发肆无忌惮,长此以往哪还了得。

公孙琢玉砸吧砸吧味:那如果二皇子真的生气了呢?

杜陵春咬了口米糕,心想公孙琢玉竟然还有怕的时候,眼皮子都懒得抬,冷笑道:那你就直接收拾他。

#我姐姐就是你姐姐,我外甥也是你外甥#

#做错事直接往死里打,打不死就行#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