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义愤填膺地一吼,带着往着穆行的病房走去。
但他们刚走到门口,卢铃就从病房里出来,携着一脸怒气用来掩饰眼中的恐慌,不过见到门外有人立即收敛起来。
严淮挡在卢铃面前就问:卢大经纪人,赚钱也不是这么赚的吧?你怎么比我还狠?
卢铃挺胸抬头,严总说笑了,是不是小棠胡说了什么?穆行勤奋,况且我也不能勉强他。这不,他拒绝了,我也只能顺着他。
严总。
病房里的穆行喊了一声,卢铃立即说:你们进去看他吧,我有事。
病房的门被卢铃出来时关上了,卢铃离开,严淮上前开了门,江卓寒往门里看去就对上了穆行的视线。
穆行看到江卓寒不自觉地笑起来,严淮推着江卓寒走进去,对床上坐着的人问:怎么样?
问话的是严淮,穆行盯着江卓寒回答:已经好了。
严淮笑出声,嘁,敢情这医院的医生是神仙?
穆行一本正经,完全不是开玩笑地回答:本来就不严重,我明天就可以回去继续拍。
严淮骂道:拍个屁!你要是再跳不了舞了,你的8000万粉丝要活吃了我!
我真的
穆行。
江卓寒忽然叫了一声打断穆行,他深吸了一口气怒瞪着穆行说:你能不能长长脑子!还是你觉得当个残废很有意思!
江卓寒突然发火,严淮和小棠都吓得一愣。严淮伸手拍了拍江卓寒意示他冷静,被一下拍开,然后江卓寒继续对着穆行发火。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没数吗?叫你拍你就拍,让你不拍你还要拍!你爸妈生了你,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身体的?
穆行蓦地双手捏紧,把头低得仿佛要埋进被子里。
江卓寒不想看他这什么也不说的模样,转头就出了病房。
严淮看了看出去的江卓寒,又看了眼垂着头的穆行,最后评价了一句,都是傻逼。
他骂完也出了病房,在外面过道转角的窗前找到了江卓寒。
严淮走过去,江卓寒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你知道穆行公司那边什么情况吗?
他们公司的老板我认识,人还不错。当初我介绍穆行过去就很看好穆行,给他找的也是公司不错的经纪人。这两年我看他发展的不错,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江卓寒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回话。
他隔了片刻继续说:穆行那个性格,确实容易吃亏,娱乐圈这只吃人的怪兽,就他什么也不会说,迟早被人啃干净。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江卓寒那深沉的眼神,连忙又说:怪我当初没考虑周全,要不我去找他们老板谈谈,给他换个经纪人?
你觉得是换经纪人的事吗?
江卓寒终于开了口,严淮思忖了片刻回,那还确实不是,我觉得吧,穆行就跟你当初一样,就是自暴自弃了,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也不在乎。
我从来没有自暴自弃!江卓寒反驳道。
严淮立即说:是,是,你没有。但是穆行他你认识穆成鸿吗?
严淮忽然语气转了个大弯,江卓寒莫名不已,穆成鸿?
上次、反正就之前,我听穆行提起穆成鸿这个名字,听着实在耳熟,回去就查了一下。发现是知名的京剧艺术家,3年前去世了。
他跟穆行有关系?
严淮不确定地说:穆行说3年前他家有人去世,如果没猜错指的应该就是穆成鸿。按年龄来看,穆成鸿应该是穆行的爷爷。
他说着严肃地顿了一下,而穆成鸿只有一个儿子,叫穆振升,就是那个知名的里岛富豪。
江卓寒对这个信息狠狠蹙了蹙眉。
严淮又说:虽然都是网传的八卦,但这个穆振升的家事,那是相当一言难尽。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搜一搜。
不用搜,你们要是想听,我可以跟你们说一说。
第028章
深夜的医院走廊很安静, 突兀出现的声音在过道里微微回响。江卓寒回过头,看到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男人,映在不太明亮的光线里, 五官轮廓和穆行有几分相似。
对方打量着他们,眼神恣意,穆振升一言难尽的家事,你们想听哪一件?
严淮把人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你是哪位?
忘了介绍。穆行是我小叔叔, 我叫穆巡,你们说的穆振升是我父亲,他听说我小叔叔打电话回家了, 对他十分挂念,所以派我来看看他。
这一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穆行是穆巡的叔叔,那不就是穆振升的弟弟, 穆成鸿的儿子?穆成鸿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有个能当儿子的弟弟,穆振升的家事应该是挺一言难尽的。
江卓寒和严淮都一时没有接话,他们都不知道当初请吃饭只请得起大排档的穷酸28线, 竟然真是那个穆振升的亲弟弟?
穆巡。
穆行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一瘸一拐地从走道的一头走过来, 径直停在穆巡面前,你来干什么?
穆巡见到穆行的第一反应先是一抖, 接着才摆去恣意哂笑的表情,低头盯着穆行的脚问:小叔叔,你脚怎么了?瘸了?
穆行眉头一沉,对小叔叔这个称呼很不愿听到。
穆巡倾身往他面前凑近了一点,小叔叔不想我叫叔叔, 是想我叫你大哥?
跟我过来。
穆行毫无语调地说了一句,然后小心看了江卓寒一眼,又一瘸一拐地往病房走回去。
穆巡随着穆行的视线也朝江卓寒瞥了瞥,审视地打量了一番,抬脚跟上穆行,和穆行一起进了病房。
把门锁上。
又是四个字,但这一句穆行说得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穆巡动作突兀地滞了一瞬间,回头把门锁上,等他转回身时,穆身也转过来正对着他。
他对上穆行的眼神,登时又是动作一滞,硬是僵在门前没敢往前。
穆行并不是一直都在穆家,他第一次见到穆行时,穆行14岁,浑身是伤,不说一句话,无论是谁靠近都会像一只发狂的野兽般,跳起来拼命。
但是只要不靠近他,大多数时候他会一个人在角落坐上一天,后来家里所有人都开始无视他,当他不存在。
可是那时他连话都没跟穆行说过几句,却怕穆行,有时穆行朝他看一点他都吓得心脏一抖,这种感觉遗留到了现在。
穆行盯着穆巡,往病床坐下去,挺高的病床被他的长腿一衬矮了一截,让他把病床坐出了龙椅的气势。
他抬眼朝着穆巡一瞥,你一个人?
谁说我一个人,我要是等会儿不下去,马上就会有人上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