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这寺庙里的晚膳果然和管事的说的一样难吃,平日宫里吃素斋也都能做出些肉的模样,这寺里的素斋是真的清汤寡水没滋味儿,不是多了一勺盐就是烧干了个底,唯一还算能下咽的就是一盘水果,确实水口不错。

江珏咬了一口晚膳的面,嚼了两口,觉得还是要对自己的牙好一些,掉了牙就真的难看了。

她放下筷子让可离拿带的糕点上来。

好在山里的水烹茶确实是香,煮的也是平时公主府上江珏喝惯了的茶叶,让她不至于干吃糕点噎得慌。

这儿也没什么可玩的,入了夜山里又不安全,自觉与等江栖这件事无关,沐浴完后江珏早早就躺在了床上,说是自己睡就好,让守夜的人守在屋外。

她望着窗的方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听宫里多嘴的嬷嬷说过,那些妃子平日是如何洗干净了等君王临幸的事儿,说得人脸红心跳。

最后竟被魏太后发现,把那嬷嬷用火钳拔了舌头。

唾弃了一把自己满脑子什么胡乱玩意儿,江珏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是打算不等他直接就睡了。

闭了眼,又觉得不对,起身从床头可离摆好的梳妆龛里取出了那只有些年份的签文,把解签的字放了回去,签文塞去了自己旁边枕头的下面。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国庆只放一天

第36章 夜话

夜漏二鼓, 房里就多了一个人。

江栖翻身坐上床,伸手就熟练地把已经快真睡过去的江珏抱了过来。

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脸,让江珏看他顺眼了不少, 换了身白色的衣袍,发梢还沾着些水汽, 像是刚刚出了浴。

靠着江珏的脖子深深嗅了一口, 这回用的是玫瑰, 还混了一些麝香的味道。

“想我了没?”

他得了一个白眼。

“怎么这么久?”

“出去处理了些事儿。”

还是和以前一样含糊着不说,但江珏凭直觉就问了他:“你杀人了?”

叹了口气,江栖觉得江珏是越来越难骗了, 这样不好。

既然如此, 他也不隐瞒, 简略交代道:“明天一早你们就尽快启程回帝京,昭宓长公主出京的事情被流民知晓了, 里面有江枫的人,正挑拨流民, 要来挟持你逼迫皇帝放流民入京。”

“他们疯了吗?”江珏清醒了些, 蹙眉不解, “在京外自有命官负责安置处, 这帮流民本就是黑户入了帝京, 如今被赶了出来自有户部核查, 一定要冒死挤入京做什么?我和江枫又是无冤无仇,他三番两次这般闹事, 把我弄死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到底图个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江珏自己心里也有数,她遇刺的事情让帝京上下被查了个底朝天, 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临近年关乍然赶了不少原本都在帝京安家的人出来,难免有人记恨她。

但江枫的事情,她是真想不通了。

“什么死不死的。”亲了一口她的唇,江栖安抚她道:“江枫的人我已经杀了,但怕流民里面还有想借机闹事的,睡吧,明早我和你一道,总不会让你出事。”

江栖抱着江珏躺下来,没料到脑袋后面磕到了个硬东西。

不动声色,江栖心里却咯噔一下,心想这怕不是藏了个剪子想要自己的命。

心里是忐忑了一番,背着江珏的视线,悄无声息把那物件给摸了出来,入手的木质感让他松了一口气,借着入窗的月色仔细一瞧,是签文。

明明是后脑勺对着他,就听江珏闷闷地说了句:“送给你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解出了个什么东西,但江栖还是当作个定情信物给欣然收下了,想着晚些自己查书或是找人去问问。

两人昨晚睡得都不怎么样,抱着没一会儿就都各自睡了过去。

原本江栖以为昨晚的梦只是一人睡着空虚惹的,直到他再一次清醒地入了梦里。

这回他没能一开始就见到江珏,也不是香艳的春情,反而是一个正经的房子。

三间的朴素屋子,四围干干净净像是天天都有人扫洒,院子里一口水井,周边养了一些花草,还特地建了看起来从来没用过的马厩,只是怎么看都少了些烟火味儿。

没有人,也没有养任何一只牲畜。

不,牲畜还是有一只的,这不就来了。

他看见梦里的自己径直入了主屋,这才惊觉内里别有洞天。

内外宛如两个天地,西域孔雀毛编金丝织成的地毯铺了大半个屋子,金钩银链一寸寸编成的挂毯装饰在窗侧,一器一物皆为世间的琉璃珍奇,一丝一绢都是大富大贵人家都舍不得铺张的,连只做摆设的桌子都用的是金丝楠木。

既然是金丝楠木,那应该是在宫里的某处。

隔着一层屏风,屏风面上既无山水也无鸟兽,出奇地是幅神话的图景,正中间的是女娲造人的。

只是不知怎么的,造出来的不是些赤子孩童,却是已经深谙人事的男男女女,宛如甫一诞生便懂得了这些,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着些没羞没躁的事儿。

屏风后传来清泠泠的铃铛声,还有靡艳的焚香,伴着一丝难以辨析的轻微动静,像是有人醒了。

那个自己放缓了脚步,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这却让江栖心头突突直跳,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好。

入目即见墙壁上挂满了折腾人的玩意儿,有仿照着男人的物件从小到大排了一排挂在墙壁上的,还有些羊毛马鬃做出来能叫人欲死欲仙的小玩意儿,像鞭子蜡烛伤皮肉的那些似乎不怎么受到青睐被摆在了最下面。

这还不够,敞开的两层架子上,一层是做前后呵护的,另一层就是真不干人事儿的了,虽说药力还算温和,但用多了也没谁受得住,可这儿是摆的满满当当。

屋子顶部原本是该房梁的位置被加了个遮拦的顶,一个圆镜明晃晃正对着下方的床榻,望着头顶也能将床上的事儿一览无余。

床榻是正常两个的大小,铺了厚厚的几层,四周都挂着链子,但此时只用上了一条。

沿着床边,一条被工匠雕刻了每一寸的金链子,顺着链子望去延伸入了一层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薄被,隐约露出一具娇柔的身躯,长发逶迤散落在枕被上,也遮住了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