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岚想了想,不管怎样,能够多凑些粮食,能让国人吃饱一点,总不是坏事。
于是,文岚也积极参与其中,开拓思路,出谋划策,争取众人拾柴火焰高。
这股热情一直燃烧,直到文岚抱着一堆书信,踏上开往香港的班机,依然没有停止。
这个年代的飞机,没有什么安检制度可言。
飞机上,喝酒的聚在一起开patty,抽烟的聚在一团烟熏火燎。时不时还有人叫了红酒或者白酒过,喝到兴起,更有人在过道上载歌载舞。
避坐在一旁的文岚,居然还看见有人在飞机上用手指玩小刀舞,空姐们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一瞬间,文岚真的相信书上所说的,每一项安检要求,都是用无数人的血泪换来的。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劫机是小概率事件,但文岚依然战战兢兢,生怕出半点意外。
幸好,虽然吸了一肚子二手烟,但总算安全到达。
踏上平坦的机场地面,文岚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少搭乘飞机。
毕竟,未来30年,是国际航班的出事高峰时期。
在文岚的记忆中,大型劫机事件或者航空事故,就不少于十起。
在陆地上,文岚还可以借助如意门,躲一阵子。
这万一在空中出事,再强的金手指,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再次看见关博睿时,他一点也没有生气。
因为即便在台北,文岚每天依然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打开如意门回到香港的医院。
在与关博睿充分沟通后,文岚才敢接下那些沉甸甸的书信和黄金,才敢在补充许多注意事项后捐献少量美金参与捐粮行动。
再次在医院里面见到关博萱时,她的气色已经好上许多,眼睛的光感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虽然按照医嘱依然得卧床休息,但总是不再时不时恶心反胃,饮食也开始趋于正常。
按照医生的说法,只要再保守治疗一个星期,关博萱就可以出院。
但,必须每三个月过来复查一次,同时保证每天按医嘱服用特定药物。
这些,对于已经做了最坏打算的关氏兄妹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事。
毕竟,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一臂之力
自从找到金培信一家之后,事情的走向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在机场,文岚顺利地摆脱了金家安排的人员,独自一人背着自己的小包裹,回到了圣约翰医院。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文岚赫然发现居然有自称是金家下属的人,径直找上门来。
香港办事处的康经理向文岚行礼之后,便直接请求与关博睿密谈,据说是金培信交代下来的家族要事,必须面谈商议并得到关博睿的书面认可。
文岚一脸懵地呆立在一旁,看着门外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
关博睿理了理衣物,一脸理所当然地交代文岚看顾好关博萱,然后跟着康经理去了医院旁边的茶楼。
阳光透过玻璃窗,射入病房内,画下弧形的光影。
淡褐色的药水,顺着输液管,一点一点地滴下。
关博萱在药物的作用下,安躺在病床上,沉睡未醒。
同病房的人,好奇地打量着留在屋里的母女俩,碍于萍水相逢,彼此不太了解,所以不好意思开口探听。
避开窥视的眼神,文岚拉上隔帘,龟缩在小小的私人空间里。
过了半个小时,关博睿依然没有回来。
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呢,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居然需要商议那么长的时间?
之前,似乎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亲眷在这里的。
到底有什么事呢?
在这个时代里,任何问题都可以被牵扯进去,两岸三地的问题多得简直数不清。
坐在病床旁边的文岚,像揣着一只刺猬在怀里,松不得,紧不得,连喘口气都觉得憋得慌,在病房三尺之地来回踱了数十步依然觉得浑身不对劲,整个人挠心挠肺的,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多小时,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的那一瞬间,文岚直接从椅子上蹦了出去。
文岚扯着关博睿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躲开其他人探头探脑的视线,压低声音问道:“舅舅,没什么事吧?奇怪啦,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他们怎么会忽然找上门来的。他们找你做什么?”
关博睿抚了抚文岚翘起的头发:“没什么事,你别担心。二伯过来不方便,所以交代康经理处理一些财务上的事情。其他的,等过几天,枋哥过来之后,再详细说。”
文岚脸色一白:“什么,枋舅舅也要过来?我们还要回家的,这,万一被人看到,会不会不太好?”
相处了这么久,关博睿早就看出这个壳子里面的文岚应该也是一个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女孩子,本质上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文弱而天真,跟他们这些在枪林弹雨中生活下来的人生活在两种不同的世界。
所以,面对文岚千奇百怪的问题,他早已见怪不怪:“这些都没有关系的,知道我们在香港的人不知道我们家在哪里,知道我们家在哪里的人不可能知道我们在香港。好了,他们要说的其实都是关于父祖辈留下来的东西,等我见了枋哥之后,再做决定吧。”
父祖辈的东西?那就是遗产分配的问题。
这个,似乎的确不关文岚的事情。
当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没有人打算征求文岚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