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你个老东西说什么?”

季家小姐猛地抬头喝问他,却见公公已经打开了圣旨,随行的一个两个小太监一步冲上来把季家小姐的脑袋咚得一声摁在了地上接旨。

圣旨说了些什么她是一概听不进去了,只听得一句话,季家季余慧,目无天子,欺尊罔上,赐其如静慈庵,剃度为尼,终身不得出。又或许还有什么零零散散的关于季家的话,还有一群人哭喊着叫大夫来救救老太太救救夫人的。

两个小太监把她上半身提了起来,眼前还是公公那张笑眯眯的脸,“恭喜季小姐,哦不该叫姑子了,以后就是御赐的方外之人了,收拾收拾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说你没事看什么歪嘴战神,跟着这调调写嗨了吧,把原本能水三章的剧情硬生生合成了一章……

第23章 游湖

禄公公靠在宫柱上,低头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皇帝暂时不要人在身旁伺候,他也只能在外头候着。

机灵的小太监给他递过来一个能藏在袖子里头的小暖炉,说着什么宫里头最好的冻疮膏都供应那些主子去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再怎么样也越不过主子去。禄公公自然知道,他这个随身侍奉皇上的还好些,那些干杂活的,过了个冬不少手就废了,也难怪这宫里头新面孔年年都有。

看出了着小太监的心思,禄公公也大方,便赶小太监先回去歇息。

说起来,今早昭宓长公主府前的事儿老早便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可他看着皇帝砸了一个砚台然后便没了下文,下了朝也不说什么,只是拉了澹台大人在御书房说是要下棋。

他看就是小皇帝有心事。

小皇帝本就没什么兄弟,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亲兄弟江瑞又年纪来去太大,难得一群老骨头里边有一个年龄相近的才亲近些,有什么事儿都喜欢和亲近的人商量。

禄公公自觉对皇帝的心思懂得很,不然也混不到这位置上,正胡思乱想着,远远就看见一个太后宫里头伺候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往这儿赶。

御书房里头,江栖已经这么盯着江珩来来去去走了几个来回了,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想开口吧又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再喝一口茶,他觉得御书房里的炭盆大概旺得有些过了,容易上火。

江珩看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心里头不痛快,手背拍手心就差没给他指着鼻子骂,“朕的阿姊被人欺负了你就这么坐得住?”

“公主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好声劝慰了一句,他知道江珏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一向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这点江栖深有体会,他没少在这上面吃亏。

“这都被欺负到头上了。”

他无奈,“臣请您先坐下行吗?”

听了这话,江珩绷着个脸从案上抄起杯子就要砸他。可转念一想自己又砸不中,他气呼呼地放了杯子,溅出来的水烫的还是自己。为君不可失态,江珩忍着疼,那张和江珏几分相似的面容平瘫,坐在了御书房的主座上,等着江栖说话。

见江珩终于肯坐了下来,江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觉得他们终于能聊了。

“不过是个季家而已,陛下您倒是不必大动肝火至此。”

江珩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问道:“朕就问你,你帮谁?”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但江栖还是很给江珩面子地作答道:“自然是帮公主。”

毕竟一边是自己心上人,另一边是得罪了自己心上人的东西,江栖早过了喜欢谁就要欺负谁引起注意的幼稚年纪了,而且江珏也不吃这套。

“那你就在这儿坐着?”

江栖默然,不然他还能提剑去把季家上下血洗了?

他自诩脾气这两年好了很多,可以,但没必要。

看在眼前这人是江珏同胞亲弟还是皇帝的份上,江栖还是耐着性子提醒了他,“陛下,是您召见臣来这儿的。”

江珩自觉面子上挂不住,恶狠狠地威胁道:“朕现在还想把你给砍了呢!”

“公主自然会保臣。”他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一派有恃无恐。

眼看着江珩真要发怒,江栖这才不紧不慢道来,“一边是公主,另一边是太后给您选的皇后,该做选择是陛下您才对。”他咬死了太后两个字,倒不是有多想去离间这对母子,纯粹是他和魏太后有些不痛快,也看不得别人痛快。

“母后选的人,”江珩果不其然上了套,冷笑一声,“人还没入宫,这母族就敢猖狂成这样,入了宫岂不是要骑到朕头上了,朕看季家是连朕的龙椅都敢坐上来了。”

江栖适时假意道:“陛下慎言,季家虽猖狂,但季大人乃我朝岭南节度使,留其一家在京中与太后照看,偏袒些功臣也是难免的。您看要不要去请了太后的旨意再做决断?”

“去xx(这里是脏话,但没有熊猫头)的功臣,要不是母后执意要如此,他个酒囊饭桶如何能有今天这位置?”骂骂咧咧完,江珩回过了神,转头对着江栖愤恨道:“你别当朕看不出来你在煽风点火。”

江栖喝了口茶,他言尽于此。

“陛下,”外头传来禄公公的声音,他贴着与书房的门向里头通报道,“太后来了。”

御书房乃政务重地,一向不容后宫的人随意进出,魏太后虽掌过一段时候的权,但也没能真正在这儿处理过政务,进来还是要江珩松口。

一听到母后来了,江珩顿时就泄了气,端坐回了座位。

“请母后进来。”

魏太后在外头没听到两人的话,也就不知道江栖干了什么,见江珩面带怒容,只当他在为了昭宓长公主府和季家的事情。

她知道这事儿和自己牵扯大,亲女儿和表兄家之间总得要做个取舍,该如何她还是拎得清的,只是季家也不能不顾。

清了清嗓子,魏太后施施然开了口道:“这事儿哀家已经派人去了。”

她这意思就是叫两人别再多管了,但江珩不依不饶,“不知太后您要如何惩治那季家?他们仗着您要用季家横行帝京,阿姊平白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这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若是和过去一样小惩大诫难免下次再犯。”

魏太后不知刚刚这对君臣聊了些什么,只当做江珩护人心切,今日说话冒失了些,连忙道:“你这是急什么?无论如何,哀家总不会让昭宓受委屈,季家乖戾任性,无论落得个什么下场,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但季大人乃我朝岭南节度使,陛下万万不可寒了功臣的心啊。”

江珩刚想把骂江栖的话再骂一遍,但想到这是在母亲面前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看了一眼江栖,后者端着茶盏低眉垂目一声不吭。他执拗地又问了一遍,“不知母后要如何惩治季家?”

“哀家让人削了季家除了季大人发妻之外所有妇人的诰命,”魏太后闭眼长叹道,知道江珩无论如何都是接受不了季家女儿的了,“还有那季家的女儿,无论嫡庶,终身不得入宫,季家小女罚去做了姑子。”

江栖一针见血地插了一句,“太后您罚的都是女眷做什么?”